以我知道这个病,会让人变得多丑,所以我怕得这个病,我怕别人知道我得这个病。现在我还是在怕,但是忏悔,就是把自己干的坏事说出来,承认自己丑。”
沈宣墨说:“但是以上都不是我想说的,我只是刚好想到了。接下来我想说,真心的,我爱我身边站的这个人。我不想感谢你们,不想感谢媒体,我白请你们看展,媒体害我,害他好惨,我为什么要感谢。文化局,我们之间是交易,算不上感不感谢。我就想爱他,生命都到尽头了,也明白尽善尽美是不可能的,我就想做好一件事,那就是爱他,像那首诗,我将要从生到死,由灵肉俱在,变成一捧骨灰,剩最后一分钟时,我做的事也只会是爱你,如果要许愿,那我就对你许,许我再动一次衰败的身体,对你,只有进入,没有撤离*。”
入睡时邬百灵和沈宣墨都褪去所有衣裳,紧紧抱在一起,但这夜还是太难捱。邬百灵像是想把自己揉进沈宣墨的身体,用力地抵住他。沈宣墨笑着说你的身体更柔软,也许把我揉进你,要更容易一些。邬百灵握住他的下体,说揉进来吧。
即便如此他们之间也不是性交,他们重逢在沈宣墨的身体再也动不起来的时候,然而这已经是这一年里他们距离最近的一刻。
天亮之后,邬百灵睁开眼睛,他体内已经没有沈宣墨了。
沈宣墨安安静静,神色平宁,他在与爱人的依偎中,幸福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