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圣鸣掩面,无声地笑,这样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头。他对邬百灵说:“去吧,去走向人
邬百灵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我不想拥有它。”
沈宣墨不停摩挲他的头发,那些沾在他手指上的发丝让他心脏刺痛,他不再是,也许他从来不是能够宽慰邬百灵的爱人,他总想,他的生命如果真的拖长了一点,那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他其实是邬百灵的束缚,邬百灵还要围着他转多久?而他能做的只有补偿性地给邬百灵留下尽可能多的资本,活着时帮他跟各界人脉牵线,死了留给他展览馆,可是沈宣墨实在放不下心,邬百灵会用何种姿态面对他的死亡?放得下,还是放不下?又或者,无需论放不放得下,邬百灵会找到另一种更加平衡的方式?
大约只有等那天真的来了,才会顺其自然地被迫明白。
沈宣墨说:“我们回到热闹的人群中去吧?”
邬百灵轻轻点头。
以他会不安。
邬百灵挂在沈宣墨身上,喃喃自语一般随意说道:“二楼是什么?”
“二楼是画。”沈宣墨说,“暂时不对外,也不对你开放。等我死了,你再进去,好吗?”
邬百灵说:“可是我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画了。”
沈宣墨说:“你真的看到了,还是会惊喜的,你可别低估我这个画家!”
傍晚会客厅里摆上了餐食,沈宣墨滑着轮椅到了人群中间,作为主角他不可能一言不发,于是谢幕时他出来作了一番感谢。邬百灵惆怅地听着,身边走来一个人。学生时代崇拜过的新闻界神级人物——南圣鸣,悄悄问他:“怎么样?”是在说上次沈宣墨生日会邬百灵请教过的那个问题。邬百灵选择尊重自己不理智的情感,不再逃离沈宣墨,他不后悔这个选择,便对南圣鸣说:“不知道,不过不赖。”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南圣鸣感慨着说,“十一年前定性的事件如今会反转成这样,甚至还可能不是结局。”
邬百灵说:“当然不会是,我才三十多岁。”
南圣鸣哈哈大笑,说:“虽然我指的是舆论而不是你的人生,但我觉得你这样说也未尝不可。人们给了舆论过于傲慢的地位,然而舆论是生来就要被操控的东西,人却不是,太多人以为操控舆论就等于操控其中人的人生——新闻没有那么重要。”
邬百灵耸耸肩:“成为被新闻关注的对象后,我的体验格外深刻。”
邬百灵说:“好好好,我……我不想看。”
沈宣墨亲了他头发一口,说:“你现在还不用看呢!”
邬百灵说:“什么时候用看呢?”
“……”沈宣墨说,“这个展览馆以后会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