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医生反常态,没有反对,而是给他自由选择权利。
——这是个信号,意味着,他即将跨出接受治疗延缓病情阶段,开始迎接死亡步骤。
沈宣墨回答是:“再等等。”
沈宣墨作为发酵起点,与这几个字有关切都变成话题,
然而他也不是每次叫,都有人哄。
不久前BBC《十年伟大人物》播出,前两天播到他那集,在众科学家、商人、政客中异常显眼,对后三者,人们敬仰敬佩,而对他,是狂热。
每日,沈宅门口都有人围着,即便在发布沈宣墨需要静养公告后,那条路交通状况也依然没有恢复。媒体、看热闹居民、自称艺术爱好者粉丝,名义上是来送花、送礼,暗地里时时睁着他们双眼,恨不能穿透沈宅紧闭门窗,打探到纪录片以外消息。但精神上,而非物质上偶像,就是有这样风险。把人搬到作品前面,意味着他本人也成为作品部分,作品要接受艺术品鉴与批评,他这个人也要。
沈宣墨整天联系不上邬百灵,晚上电话打通,邬百灵带着哭腔说句“沈宣墨”,然后电话就挂,听起来,像恨他不已,句话也不想听他多说,立马挂断电话!沈宣墨后来不敢打电话,隔晚,第二天早上再打电话,还是打不通。他问有伯知不知道邬百灵去哪,有伯当然知道,但是说出来是不知道。沈宣墨心里门儿清,然而也无可奈何。
他可不能由着邬百灵散心散够再回来,因为散心散够,可能就再也不回来!
然而门口随时存在人群,也使他去找邬百灵变得无比困难。
看呐,那窗户外边堆积鲜花与手写信,沈宣墨拥有这多爱,他成功被视作伟大人物,有大帮子人,在乎他死活,比在乎自己父母更甚!
但拥有这些感受,与他想象中不同。
沈宣墨收到远比《十年伟大人物》更加厉害邀约,不管从什角度而言,他都没有拒绝理由。给死亡个盛大落幕,不仅是给他画廊最好营销,也是他自己最完美标签。搬出死亡,以及华丽官方媒体评价,二十世纪排第画家就只会是他,后来者无论作出怎样努力,都只能排在他后头,哪怕是讨厌他,把他贬得文不值意见领袖,亦只能在二十世纪尚未过去时闭上嘴。
以他目前状况,要正常地应约,可行方法便只有压榨他剩余生命,比如服用暂时对他有强效,但后续会加重病情苯妥英钠,电疗也是种可行方法,但同时它又影响着大脑放电,需要做好大脑生理功能进步受损准备——必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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