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墨说:“嗯。”
“你声音有点抖。”邬百灵说,“做点什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事吧,待会儿沾枕头就睡着,明天起来,切恢复如常。”
沈宣墨便扯出胸前礼服的口袋巾,在上面画画,没会儿拿给邬百灵看,画的是邬百灵。
“你画?二十世纪最杰出的青年画家,怎成天指着画。”
沈宣墨摇摇头,说:“其实不确定是不是二十世纪最杰出的青年画家,但可以保证,绝对是世界上画你画得最好的画家。”
“……”
“……”
“你怎出来?”
“你才是怎出来,”邬百灵说,“你可是生日会的主人公。”
沈宣墨蹙着眉头,可怜巴巴地看眼天上,说:“讨厌人多的地方,而且,怕他们看出来生病,整天心神不宁,实在是撑不住,出来休息会儿。”
邬百灵头仰着,笑起来。笑完,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说:“听动静好像走完。回去吧?”
沈宣墨跟着他回去,走得歪歪扭扭,腿真瘸似的,叫他好好走,他还耍赖。邬百灵放下心,看来这几天沈宣墨冷淡的样子,并不是真的输液输的,是他刻意克制的,生日会搞定,沈宣墨放松下来,就恢复平常那副痴呆儿样子。
“……”
当然,他那洗澡时会勃起的鸡鸡,也恢复如常。
“嗯?你自己要举办的聚会,你自己却害怕?”
“是的哦。”
邬百灵见到沈宣墨的又面,不成熟体面,不幼稚,不疯子的,脆弱的面。人真复杂,随时随地都有变化。
他们沉默地度过十二点,邬百灵没有对他说生日快乐,因为这时候他想听到的可能不是这句。
邬百灵说:“十二点过,宾客开始离开。再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