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一边摊饼,一边跟他闲聊:“大礼拜天的,小伙子怎么这么早?”
“我……”钟远想到家里那个人,笑了,“我来给我爱人买早饭。”
“哎哟,小伙子这么知道疼人呢?”阿姨打趣着,又朝里头招呼着,“老头子,把咱闺女订外卖送的保温袋拿来一个!”
屋子里应声快步走出来一个男人,手上拿了个装奶茶外卖的保温袋,笑得憨厚爽朗:“放心吧小伙子,袋子我们都认真消毒过,而且本身饼还有塑料袋装着呢!饼凉了不好吃,我把饼和豆浆给你装一块儿?”
钟远礼貌道谢,接过保温袋,走出小巷。
钟远醒过来的时候,天刚刚擦亮,身侧的人尚睡得香甜。他的睡相过于安静了,整个人蜷在被子里,一只手握着拳上屈放在脸侧,像个婴儿。
钟远注意到他手腕内侧那个精致的纹身,卧室里的光线昏暗,绳结图案立体,就像是一条真正的手链。
钟远将他拥入怀中。
昨天的戚时雨明明滴酒未沾,却比在酒吧相遇的那个酒醉的晚上更放得开。他面对欲望没有丝毫掩饰,像极了一团放荡的水草,拖着钟远一起沉进神坛。
他应该是累极了,即使被钟远抱住,他也没有被这样的动作吵醒。钟远就这么抱着他,抱了许久才松开他,起身去了外间洗手间洗漱,然后换了身衣服,给戚时雨留了张字条,拿上手机和车钥匙下了楼。
回到车上,他看着放在副驾的保温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来。
不知道他吃到以后会不会想起过去的事呢?
也许回想起那个在小巷里被他拉出深渊的自己。
周末早上车不多,钟远很快回到了家。他带着忐忑和期
他们曾经就读的高中现在仍然是B市出名的重点高中之一。只不过今天是周日,学校边上的交通也很顺畅。钟远一路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下了车,钻进学校边上的一条只能容纳行人通行的小巷。小巷两侧是两排低矮的平房,和十多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
走着走着,就能闻到令人垂涎的鸡蛋饼的香气。
时光疯狂后撤,钟远仿佛回到了教室的窗边,侧首就能看到对面楼里的那个人正和同桌抢着一只卷了土豆丝的鸡蛋饼,即使离得远,也能看到他成功地快人一步咬上鸡蛋饼时,脸上露出的大大的笑容。
这两排小平房的铺面几乎没怎么变,钟远顺利地找到了那家卖鸡蛋饼的店。周末早上生意没有那么热闹,做饼的阿姨正坐在铺子前和人闲聊,一眼见着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站在自己铺子前发呆,立刻热情地问道:“哟,小伙子这么早呀?吃点什么?”
“两个土豆丝鸡蛋饼,一个别放辣椒。”钟远看了看,“再来两杯甜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