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邴辰的语气不受控的低落下来,黎简抿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伸出手,将对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靠指缝间传递而来的温度,去荡平心爱之人过往的愧疚。
“妈妈每年的忌日,总会去墓碑前坐上下午,每次去的时候,墓碑前都会放着束新鲜的花,知道那是爸放的,”邴辰边说又边点燃支烟,黎简想劝他别抽,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
“每年看那束花,真的百感交集,总在想,灵魂真的会知道吗?如果真的知道,妈妈会因为这束花而欣喜吗?定不会,因为她守辈子的男人,已经在她离开后不久便拥有另外个女人,而阿姨呢?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每年这个日子会来给亡妻送束花吗?她会介意吗?她会介意这个男人精神上某个角落的不忠诚吗?”
抓两把自己的头发,又用力抹把自己的脸,这些话,放在心底,多少年,邴辰没有同人说过,即
爸,那个没有妈妈的地方,让误以为自己变成多余的存在,那熟悉的房子,变成最厌弃的地方,它不再是的家。”
“试图麻醉自己的思绪,告诉自己喜欢男人也不是什大不的事,男女之情又能怎样呢?在起生活几十年的人,还不是转眼间就会被忘记,恶心他们这种态度,告诉自己,他们都是生活的奴隶。”
“然后呢?”黎简点点头,听得挺认真。
“可是,在那些,厌恶、反感的日子里,没有发觉的是,的校服再次被熨烫的很平整,每天早晨顶着厌恶却吃到阿姨做的早餐,不管上完几节晚自习,多晚回家,总能吃上热乎乎的宵夜。”
“啊,”黎简认同的点点头,接着道:“那你这阿姨,对你也还算不错。”
“嗯,”邴辰点点头,垂眸望着地上,半晌才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从来没想过阿姨没有自己的孩子,对她破口大骂的地方,其实也是她新的家。”
“她没有孩子啊?现在也没有吗?”黎简诧异的问。
“嗯,现在也没有,具体原因不清楚。”
“这些年,回家的时候不多,偶尔回去,看她把家给料理的很好,会叮嘱爸爸吃药,会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起吃饭的时候,他们有说有笑,只不过每次望过去的时候,俩人便立刻收笑脸,来家那多年,在面前,她还是很怯懦,像个罪人。”
“有些时候,回头想这些事,也会痛骂自己的过分,没有拒绝过她的给予,她的帮衬,但又几乎没给过她什好脸色,难道,仅仅因为妈去世,就可以这样对待另外个无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