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镜子碎掉的时候,戚庭霜茫然地睁大眼睛。
他看着长箭当胸而落,想的是,他要想再回长陵看看。
所以锦囊里装的是什呢。
是霍家完完整整保护戚庭霜的十七年。
谢逸没有等到林霰的回答,转而抓住符尧,举起手里的锦囊问他:“你第次见这个是什时候?”
这响声很普通很普通,谢逸也不是第次听。可就是这再平常不过的声音,偏偏在此时让谢逸怔住。
谢逸像是也中寒毒,僵硬地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东西,甚至用手指捏捏。
就在刚才,符尘打碎个杯子,碎片落地碰撞在起的声音和这个十分类似。
谢逸突然觉得喉头干涩,个不可思议地想法在他脑中闪而过。他看向林霰:“这里面装的是什?”
林霰的视线片模糊,意识也不够清明,他能听见谢逸说话,张张嘴巴却无法做出回应,根本没有力气回答。
口,等伤口愈合结痂,他再用冰肌鞘将疤痕抹平,周而复始,毒素点点渗透,形成恶性循环。
谢逸握住林霰的手腕:“庭霜,把手松开。”
林霰似乎有些反应,手指轻抬下。
谢逸掰开他的手指,低声说:“放松,伤你的手,疼的是霍松声。”
林霰眉上的霜这会儿已经化开,变成潮湿的水,洇湿他的眉眼,让他眼睛的色彩看起来特别浓厚:“……别……”
符尧没心情回答这些问题,推谢逸把:“让开,要给楼主施针。”
谢逸被挤到后面,仍然盯着手中的东西。符尧年纪大记不清,可他却记得清楚。
谢逸是最早批进入聆语楼的人,他第
他想,这是什呢。
那箭射过来的时候,戚庭霜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死前的个瞬间被拉长到很慢很慢,足够戚庭霜回顾自己短暂又简单的生。
他出生便被皇帝视作眼中钉,受困长陵十七年,本该过得屈辱和不甘。可那十七年,竟是他最快乐,最美好的十七年。虽然远离父母,但戚庭霜没有缺少“家人”的关爱和陪伴,虽然远离家乡,但他在那个环境下,曾将那座樊笼视作故土。
因为他遇到最好的长辈和最亲近的玩伴,不曾有天,让他感到孤独和煎熬。
他的声音太小,谢逸听不清楚,于是再靠近些:“庭霜,你想说什?”
林霰艰难地重复着,反复几次,谢逸才听明白,他说的是“的病,别告诉松声”。
霍松声已经赶赴溯望原,大历与回讫的局势岌岌可危,不能再让林霰影响他。
谢逸让他放心,手狠,将锦囊从他手中扯下来。
锦囊在谢逸手中晃下,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