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绕去正面:“你虽然没被赵珩限制自由,但出了这个小院便有人跟着,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
河长明微微一顿,似乎有些挣扎。
谢逸走到哪儿靠在哪儿,没正样地倚在门边,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眯着眼睛吹了声口哨:“是楼主吗?”
河长明没说是不是,看完信,他只是搓了搓手指,那张纸便自己烧了起来。
谢逸觉得新奇:“你怎么办到的?”
河长明回头看谢逸,阳光下他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头发也不是纯黑,细看之下,其实瞳孔更接近于琥珀色。
他张了张嘴,谢逸仿佛知道他要讲什么,俩人竟异口同声说:“与你无关。”
谢逸说:“我觉得像,你知道梅花酿在回讫又叫什么吗。”
河长明把玻璃缸推回去:“不知道。”
谢逸笑着勾起河长明一簇弯弯曲曲的卷发,缠绕在手指上,说了句回语。
河长明拽回自己的头发:“我听不懂。”
然后拿着捻花工具离开了房间。
一些:“这与你无关。”
“谁要我倒霉呢,楼主派了我来看着你。”谢逸单手撑在案上,抓起花瓣一片片洒进河长明面前的碗里,“不过说真的,你那天为什么要跟他走啊?”
新鲜红艳的花和捣烂成泥的堆在一块儿,河长明忍耐着谢逸:“与你无关。”
谢逸丢完花,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河长明:“你不会真喜欢赵珩吧?眼光这么差?”
河长明把石杵扔在桌上,侧目看着谢逸。
谢逸为自己鼓掌:“能换句词儿吗。”
他走过来,抓起河长明的手看了看,发现他小指的指甲缝里藏着磷粉:“你就靠这个装神弄鬼的啊。”
河长明冷脸都快绷不住,想挣开他:“放开。”
谢逸不放:“那你告诉我,楼主跟你说什么了。”
河长明保持沉默,将头转去一边。
谢逸靠在半人高的木柜子前,一直看着河长明的背影,接着把食指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玩味地说:“美人香。”
吴东天气不错,太阳很大。
河长明把用不上的新鲜花瓣铺在筛子里,打算放在太阳下晒成花干,之后可以做成香囊。
此时一只灰毛红嘴的鸽子飞入院内,正停在河长明肩膀上。
信鸽脚上绑了细竹简,河长明停下手上的事,将信打开。
谢逸举手投降:“我错了,我胡言乱语。”
河长明起身,将碾碎的花瓣盛在小碗里,桌上还有个玻璃缸,里头装着白酒,他把那些花倒入缸里。
红色花泥很快沉底,颜色一点点蔓延开,将白酒染成浅浅的红。
谢逸跟过来,低头闻了闻:“楼主每年春天都会送我两瓶梅花酿,是你酿的?”
河长明将盖子拧紧封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