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来到吴东每日忙得不可开交,白天基本不会出现,所以谢逸便日日来陪他。若是赵珩不来,谢逸晚上也留在这里,他喜欢待在房梁上,睡也睡在那里。若是赵珩来了,他便出去,具体去哪河长明不知道,他不关心这个,反正谢逸武功高强,去哪儿都随心所欲。
谢逸从梁上翻下来,盘腿坐在河长明身边,揪住一朵花,一片片地摘花瓣:“你总赶我走做什么,你一个人不无聊吗,我在这儿还能陪你说话解闷。”
河长明余光瞄着他,担心谢逸将他的花弄坏,语气冷冷的:“我喜欢一个人。”
“是,你喜欢一个人。”谢逸把揪下来的花瓣扔小碟子里,“喜欢到一个人都不敢关灯睡觉,嘴硬。”
河长明捣花的力道重了
·
此时,吴东。
河长明正用石杵捻着花瓣,花汁颜色浅淡,流进碗里变得浓艳,房间里弥漫着清幽香味。
谢逸倒挂在房梁上,垂散的马尾就在河长明脸前晃荡。
河长明伸手拨开,没一会儿又晃过来,他沉默着往旁边坐了坐,谢逸腿一勾,也往旁边来了点。
敢有大动作。”周旦夕思索道,“这其实是个好机会,如果我们能拿到粮食补给,便可先发制人。霍将军那边是不是可以……”
霍松声走了十天了,算算路程,应当行了一半。
先不说赤禹和幽泽能提供多少粮草,即便满足溯望原的要求,也不可能多有剩余。若是从中调借一部分,给到漠北的便不够了。
林霰没有回答这话,而是说:“确实要先发制人,但是要想别的办法。吴东六州看似铜墙铁壁,实则明争暗斗多年。这种仅靠赵祁鄯一人维系的亲缘政治如同海上泡沫,一击即碎。”
周旦夕点点头:“大人的意思是,先内部分化?”
河长明放下石杵:“你若实在无事可做便回去找楼主,别整日出现在我眼前。”
那日河长明跟赵珩叛逃出宫,二人一路马不停蹄赶赴吴东,才歇下没两天,谢逸便找上门来,说是要保护他。
河长明说自己不需要保护。
谢逸不听,将林霰搬出来,还恐吓河长明,说河长明若有个闪失,林霰要将他剥皮抽筋。
河长明推拒无果,谢逸便在他身边赖了下来。
“先让他们自己斗起来,等他们自乱阵脚,我们便可趁虚而入。”林霰道,“让柏遂先陪他们玩玩,我写封信,你拿去给李为,他知道怎么做。”
林霰进屋写信,周旦夕提起桌上的竹篮:“大人,这个放哪里?”
“先放院子里,我待会来收拾。”
周旦夕矮下身闻闻花香:“怎么剪这么多梅花,大人要做香包吗?”
“泡酒。”林霰说,“今年梅花开的漂亮,待酿好梅花酒送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