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这才将头转过去:“戚家谋逆,还有说法?”
“哪敢有什说法,刚出事那会说法倒是挺多,全被长陵压住。”杨钦说,“当时闹得最凶就是小侯爷,大闹长陵宫,气皇上差点刀砍他,还是他娘出面才将场面收住。这戚家和靖北军就是小侯爷命门,当年那事儿本就存疑,若真有什冤假错判,难说小侯爷会不会……”
杨钦点到即止,座上懂得都懂。
“戚家谋逆是板上钉钉,这事不在于真相几何,而在皇上想让它是什。”林霰眼睛
林霰不经意皱下眉,陈泰平又满脸紧张:“大人,不喜欢吗?”
“没有。”林霰将杯子放到旁,“有点烧。”
陈泰平松口气般笑声:“哦,看来大人喝酒不多。”
“是不太多。”
“不怎喝你少喝点,这酒后返劲儿。”杨钦杯都喝空,又添杯,“林大人,你对海寇今日所言,有何感触?”
适应曾有段时间嗜盐嗜辣,后来生满口燎泡,那之后就再没有这方面需求。
“没有。”林霰说。
于是陈泰平要个店家招牌鱼头锅,还配点涮菜。老板把鱼送上来时候,手中提壶酒,还送下酒菜。
陈泰平给在座满上酒,说道:“林大人,岷州醉仙叹,至少在土里埋二十年。”
醉仙叹是岷州特色佳酿,味不冲,挺淡,就是后劲足,不常喝很容易醉。
海寇今天说那些太过敏感,真生活在大历人怎会不清楚这国家成什样子,可大历尚未易主,有些话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有些事也不能摆在明面上。林霰知道会有这遭,杨钦代表着宸王,他要替他主子试探林霰意思。
“没什感触。”林霰神色淡淡,“如所言,天下是赵氏天下,功过是非皆由后人评说,岂是此等罪民可以置喙。”
杨钦转着酒杯,林霰在海寇面前表番忠心,在这儿又是副油盐不进样子,还是让人捉摸不透:“方才见小侯爷脸色,似乎是有些动摇。”
林霰仍是没什表情:“霍小侯爷是大历将军,焉能轻易因海寇两句挑拨而动摇。”
“大人有所不知。”杨钦笑着摇摇头,“咱们这位小侯爷根筋,认死理儿,心头有道谁也碰不得疤,这疤压着人命,几万条,其中还有戚家。”
林霰不怎喝酒,但也没有阻止,还将杯子端起来问问。
陈泰平笑脸盈盈地问:“怎样?”
林霰点头说:“嗯,很香。”
他身体原因,许多东西不能碰,符尘在身边时会提醒,自己平日里也很注意,今日却反常态和人碰杯。
酒入喉肠,连肺腑都是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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