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靖北军没有回来,靖北王家也没有回来,他们被打上污名,死后也钉在耻辱柱上不得翻身。大历百姓应当恨他们、唾弃他们、日夜鞭笞他们,质问他们为什害死自己孩子。
可老头只是挥挥手,说道:“那是他最爱孩子们,若非无力回天,老王爷定到死都要将他们带回来。”
“你们不懂,们这辈和老王爷感情。”老翁深深地叹口气,撑着手中棍子站起来,“纵使千万人说老王爷谋逆、造反、欺君罔
林霰说道:“可你还剩很多。”
“年纪大,不懂小孩儿喜欢什。”老翁腼腆起来,堆满皱纹脸看起来淳朴又敦厚。他说着,脸上笑容慢慢褪去,“家老伴前天走,就是想出来卖点东西,赚点钱给她下葬。这辈子只会做这件事,她还在时候很爱吃做糖球,还以为……还以为能卖出去呢。”
老翁落寞神情和热闹街市格格不入。
霍松声喉头发紧,也蹲下来:“老伯,你没有孩子吗?”
“死啦。”老人说,“死十年,孙子,儿子,都死在溯望原啦。”
过,却无人停下问津。
老翁孤独地坐在道旁,背后是结满愿望古树和虔诚祝祷人群。
霍松声被眼前这幕冲击到,不由自主跟着林霰走过去。
林霰蹲在老翁面前,问道:“老伯,你糖怎卖?”
老翁上年纪,肩背佝偻着,看起来很疲惫。可当林霰停在他面前,问他糖怎卖,老人仿佛瞬间又有精神。他笑眯眯,操着口长陵官话,对林霰说:“三文钱个。”
霍松声周身阵:“您孩子是……”
“靖北军啊。”老翁又笑起来,“老头这把岁数,只脚踏进黄泉路,可不管什忌讳不忌讳。当年靖王爷平内乱、战回讫,将当今圣上送上皇位,那是大历子民心中大英雄!”
老头儿目光悠远,仿佛回忆起曾经辉煌年代。
林霰认真聆听,有瞬间失神,又很快清醒。
“但是你孙子、儿子都留在溯望原,靖北王没有将他们带回来。”
三文钱,长陵街上碗糖水都不止三文钱。
老头往衣服上擦擦手,抬头看看林霰和霍松声干净整洁衣服,生怕他们嫌脏不买他糖:“老头虽然穿破,但东西可都是干干净净。”
长陵官话难懂难说,饶是霍松声,许久不在长陵,乍听都有些费劲,林霰却可以毫无障碍和老翁沟通:“老伯,今天热闹,你出来多久?”
老翁四下看看:“起个大早,城里转圈,想着卖完就回家。”
那棍子上糖球就没少几个,可见老翁天也没卖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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