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丢给李暮锦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对她说,里头是她卖身的钱,钱是恩客给的。
可李暮锦甚至不知道她的“恩客”是谁。
李暮锦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明明去了羽花楼,为何会出现在踏春楼。是谁将她卖了,又是谁买了她。
唯一的答案在燕康身上,她靠着这点念头,跑去燕府找燕康。
可守门的侍从将她拦住,告诉她,大人今日在家处理了一天公务,根本没有离过府。
李暮锦答应了,并与燕康约定三日后羽花楼相见。
遂州城有两座名楼,都是吃酒的地方,一座叫羽花楼,文人墨客、官府政客偏爱来此叙话谈天。还有一座叫踏春楼,顾名思义,那是富家权贵夜夜笙歌的地方。
两座楼隔着一条街,一东一西,离得很远。
李暮锦和燕康约在了羽花楼。
羽花楼常年为燕康留一个雅间,供他宴请宾客。
州盐商范思年磋商,让利百姓。这事燕康的前任没谈拢,撂挑子摆那儿了,燕康上任之后,不到三月便办成了。
富商给百姓让利,那是惠民的好事,那之后燕康的好名声便打下了,一直到他离任,其在遂州的口碑都相当的好。
李暮锦相信燕康的为人,因此在他第一次单独约她见面时,稍稍犹豫一下便答应了。
燕康是一城知府,寻一个平日里家门都不出的女子能做什么?
他当真什么也没做,一顿饭,细细打听了李暮锦的喜好、爱吃什么饭菜、读过什么书。
李暮锦浑身力气骤失。
她软坐在地,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圈套,
李暮锦只记得自己在雅间内独自等了很久,喝了一壶新采的红茶,喝完不但没有解乏,反而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李暮锦是在踏春楼色彩浓艳的大床上醒来的,当时浑身未着寸缕。
她惊恐万分的看向床中央铺着的雪白的一块绒布,中间点点落红是她的贞洁。
此时门开了,一个衣着,bao露的美丽女人走了进来。
最后他用一句话打消了李暮锦的疑虑:“家中不成器的儿子到了婚配的年纪,与小姐刚巧年龄相仿,便想多了解一些。”
李暮锦这才明白,燕康是来说媒。
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被说的红了脸,羞赧道:“大人,此事您与我父亲商讨吧。”
燕康笑道:“你父亲那里我自然会去说,但我不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小姐若不介意,我将家中小子叫上与你见一面,你们若觉得合适,我再备礼去贵府提亲。”
不谙世事的李暮锦觉得燕康十分诚恳,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如若将父母牵扯进来,他们同意了亲事,自己却不喜欢,岂不断送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