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来了,以前天天看月月看从小看到大的那些街道树木陈旧的房屋,包括满大街操着乡音的陌生路人,连骂人听着都像是透着股亲切劲儿。
等出租车拐进自家那巷子就更不必说了。
爸妈还不知道他今天回来,先前往家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也就扔到脑后再没管了,下了车直接跟在程峰屁股后头就往隔壁院子里钻,熟门熟路,一如半年前的那个夏天。
地上有点坑洼,小花坛边的红砖好像缺了半块。树桠后面,满院墙已经枯褐的藤蔓快要爬到二楼房顶上去了,走的时候明明还没那么高的。记得那时一大片繁茂翠绿的叶子郁郁葱葱遮了足有大半面墙。
大狗扑出来时陈卓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好家伙,那眼神势头活像他就是块肥嘟嘟油汪汪的肉骨头。
陈卓笑着拿手往开扒拉它口水滴答的大嘴:几顿没吃了啊你?哎别咬我包,那计算机!
一手捍卫背包,一手在兜里摸索着翻出没吃完的半块巧克力塞它嘴里,顺手胡撸它。大狗叼上巧克力就绕着陈卓团团转,蹭他裤腿。眼瞅着程峰过来了赶紧夹着尾巴往边溜,等程峰进去了,才又蹭过来小媳妇儿似的撵在陈卓身后进屋。
毛衣不挡风,刚在出租车上还不觉得,这会儿院子里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羽绒服在家里,懒得回去拿,陈卓叫:表哥!把你衣服给件我穿吧!
程峰一进门就径直去了厨房,叫了一声没听见回应,陈卓索性抱着背包自个儿往楼上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