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
身冷汗
钻进厕所空放
会儿水，然后出来
回到院子里，将东西搁在厨房然后上楼。陈卓仍抱着枕头趴在床边上睡得不着四六，胳膊腿悬空半，整个人都快要滚到床底下来。
暑假结束得悄没声息，陈卓有种压根儿还没玩够感觉就已经不得不拎着背包踩着自行车又恢复天天上学日子。而且去就是个月。
高三，无例外全都得住校。
临走前天晚上也没能见到程峰，因为不光老妈，连他远在外地老爸也特意赶回来专门弄桌子香喷喷好菜替他饯行。老爸拿手指擦擦眼角，喟叹说多吃点儿啊，学校菜肯定吃不好又吃不饱……
陈卓大口吃菜外加努力扒饭，顺口安慰他爸说学校菜
都吃两年，没什
不好。
过片刻，忽然伸手从衣兜里掏出钱包唰唰摸几张递过去。见他没反应，索性把钱往他领口塞，动作粗鲁，语气却温和：行，不想回去就自己找地儿住晚，别干蠢事，啊，跟刚才那样儿，就是死外头多你个也不嫌多……
话没说完，刘清水已转身头也不回冲到马路上拦辆出租车钻进去，能听见他很大声几乎用吼跟司机说XX小区！快点啊！操！
马翼手里油门拧又松，松又拧，直到那出租车开走才又慢慢熄火。见程峰在旁边抽着烟打量他，马翼苦笑解释说这小孩儿玩不起……
程峰点头：他是小孩儿，他当然玩不起。
马翼忽然讷讷无话可说。
老妈在旁边给他夹菜，说学校里住宿条件肯定不比家里，那多人挤块儿，那人才划多大点儿地方啊？
陈卓慢慢拨弄碗里菜，过会儿才笑着答：人多热闹啊。
这倒是实话，在学校住比个人在家里住应该更有意思吧。不过这得是搁以前。现在，想到要个月见不着程峰，那……
有点闷闷埋头嚼剥下来虾壳，陈卓想那这个月怎过啊……
晚上躺在自个儿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实在忍不住，爬起来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钻出去，步步小心地下楼。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门响，然后是他爸睡意浓浓声音说咦，你也要上厕所啊？行行那你先去，快点儿啊。
取下头盔，伸手抖抖手指头示意程峰给根烟，接过来点上，闷闷抽两口才又嗤笑，摇头说妈，老子这回算是记着教训。
看看程峰，又恢复往日嬉皮笑脸：走，喝酒去！
程峰皱眉说喝屁酒啊，开车呢。
马翼说啤酒啤酒！
从大排档回去时天已经麻麻亮。走到巷子口，程峰下车买烧卖和小笼包还有豆浆，拎回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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