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吧。结束吧。结束吧。
——他受够。
尤金缓慢地调整自己呼吸,表情依旧冷静。在无人察觉表象之下,畅快,疯狂,自毁想象在四处发散蔓延着。最后迫使它们收拢,是现实中,生化人缓缓举起手。
这提醒尤金,他等待结束还没有到来,他还被裹在这副躯壳里,他依旧对许许多多人存有责任。
……
这是没有人预想过展开。
七百余年联盟历史中,人类第次将掌控战争走向权利交付于个非人且超人存在。他们往它手上施与形若无物脆弱枷锁,试图相信它话语,把未来承载在它手上——因为他们没有拒绝选择。
对于许多知情人来说,这个瞬间无比屈辱,无比不安。
但是这个瞬间,依旧如期到来。
……
上下蔓延金色线条,向四处铺开幻觉般视野。或许是这回对于在场者抱有些微薄怜悯,肖并没有选择将所有空间用网视野全部覆盖。约有四分之三墙壁联通成左右展开幕布,投射出中枢和其外交界影像。难以遏制
白塔顶层,三将兵士手持锋刃和最基础枪支,将手中武器尖端对往房间正中人形遗产。他们身上电子仪器已被尽数移除,现在正在难捱寂静中,等待着那个怪物下步动作。这些人伸出手臂和枪管展开成圈近似完美圆,而来处未明遗产站在圆心,仿佛致命起爆点。
尤金站在包围外圈,被人从后温和有礼地控制着。对他来说,这是件很滑稽事情。这些人对待他态度仿佛他和肖正要联手掀起场毁灭人类灾难,忘记他们此时目是要拯救中枢外圈正被战乱和屠戮所苦百姓。望向他眼神再怎隐晦委婉,却依旧充满不解与不信,仿佛在他选择相信肖同时,他便沦落成被怪物蛊惑,毫无自持自知疯子。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尤金几乎不想掩饰自己嘲讽。将军肩章还挂在他身上,他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快进到战争那个瞬间。
——那个瞬间之后会发生什?他并不知道。他已经受够。他什都试,什都给,什都交付。他想要自由,他也想要肖获得自由。他快要喘不过气。当切恢复到原有样子,他和肖又会怎样?仅仅是思考这个问题,压抑到极点绝望就几乎要扼死他。
他或许想要死在这里,死在带着肖逃出去路上。比起永远无法让他如愿未来,他宁肯彻底结束它。这不比他原先想象孤独赴死好许多吗?他要做个自私人,他要死在肖怀里,不再去想那个瞬间之后可能发生任何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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