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哈哈大笑。
而面对着尤金开怀的笑容,站在尤金身后的肖忽然有了个很奇怪的念头。
——尤金距离他很远。
虽然是抬手就能碰到的距离,但是现在的尤金,距离他很远。
……
信——“宝贝你怎么真的去角斗了??!!”“宝贝你回复我一下,你告诉我场上的这个人不是你好吗???”“啊啊啊啊他有刀!”“背后!你背后有人!”“踢他!!咬他啊啊啊”“宝贝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信息越到后面越像是无意义地嚎叫,他似乎都能听到这位变装皇后尖锐得能刺破房顶的声音。
尤金的嘴角不由得泛上一个微笑。从军队退伍后的这些年,他加入了一家工坊做了机械技师。对于他的同事们来说,“尤金去了角斗”这个消息,无异于“那个经常迟到早退,年纪轻轻就成了一杆烟枪的技师决定跑去送死了”。
这个消息的惊人程度,让除了大呼小叫的玛丽之外,其他的同事,学徒,甚至老板都发来了信息表示关切。后者是个六十多岁,论年龄足可以当尤金父亲的老头子,在角斗进行过半的时候,他给尤金发来了一句:“孩子,活下来。”
看到这句话,尤金收住了笑容,总觉得喉咙里梗了些什么东西。按了按额角,他长呼了一口气,暂时选择没有回复这一长串的信息。
那边尤金和约书亚的通话还在继续,在尤金跨出休息室的时候,约书亚似乎想到了什么,跟他提了一句:“还有一件事,会场外面……”
铺天盖地的闪光灯罩照了过来,听到快门声的约书亚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埋伏着很多记者。”
忘了这点了。尤金的面色变了变,顺手结束了通话,拉起肖的手便往陆行车的停车点走。包
从通讯录选出约书亚的名字,尤金给对方拨去一个通话。
“结束了,你来接我们一下吧。”尤金对一旁的肖抬手示意了一下,一边拿着终端往外走。
“你跟我说话的态度越来越像是对待司机了,”约书亚在另一端啧了一声,“我这回算是请假来的,没带公职,只能把车停在外围。还烦请您自己动动腿,到左翼的B3层来。”
约书亚是女将亲卫队的校官,和尤金的孽缘能追溯到两人都在士官学校上学的时期。在这回的角斗里,女将的亲卫队负责着安保这一块,如果带上公职,约书亚甚至有权限自由出入角斗场的内场。尤金想了想,觉得对方特地请假这一点很有趣:“等一下,难道你是为了专心看我角斗才请假的?原来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的吗?”
约书亚一时没能接话,沉默了两秒才骂了一句,“废话那么多,你能不能赶紧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