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衡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你要怎放手?”他声音哽咽,似乎是要哭出来,他带着祈求询问闻灯,“怎……才能放手?”
闻灯在苍衡面前蹲下身,道:“忘,忘吧,李浮白。”
苍衡浑身僵,那些永远都没有办法愈合伤口被猛地又撕裂开来,里面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忘过她次,于是上天惩罚他,让他失去她,如今还要他再忘记次。
“李浮白,们缘分早就尽,”闻灯伸出手,落在苍衡头顶,她神色依旧温柔,对他说,“过去三百年,不过
兜兜转转,切还是回到最初,他所有挣扎都是场笑话,都只不过是让切变得更糟。
她死在他面前,是因他而死。
他在魔渊中待她那样坏,可最后,她还是放不下他。
苍衡已经哭不出来,他抬起手,他四周云海上轻轻点下,云海在他指尖下缓缓分开,露出二三往昔光景来,当日在魔渊中重逢后那幕幕全部出现在他眼前,他曾说过那些伤人话,如今在他耳边响起。
……
苍衡张着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最想听她叫自己声李浮白,也最怕她这样叫自己。
万丈霞光铺满这片翻滚云海。
错就是错,既然已经没有挽回机会,那那些理由说出来又有什用呢。
闻灯抬起手,落在苍衡脸庞上,她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她对苍衡道:“其实,眼前这切都只是你场梦罢,你是知道,对吗?”
苍衡踉跄着跪倒在地上,心如刀割,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那时候究竟是以何样心情来说出这些话,他想要知道,闻灯听到这些话时会在想些什。
她等三百年只等这样个结果,苍衡死死攥着闻灯裙摆,身上伤口崩裂开来,鲜血从他身下滴答落下,将脚下云海染出片鲜红来,霞光渐渐黯淡下来。
闻灯挥手,将苍衡造出这些往昔全部挥散。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低下头,望着跪伏在自己面前这个青年,亦如三百年前,她看着她李浮白。
然而此时,她却是轻声对他说:“李浮白,放手吧。”
苍衡抿着唇,他自是知道只是他场梦罢,他姑娘已经不在。
只能能够在这场梦看到她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苍衡便忍不住想要在她身边多留会儿。
他心知自己若是沉睡在此,就再也没有谁会去救他姑娘。
可是如今他也没有办法,他能想到,都救不他。
三百年前,他与她在鲸州生离,三百年后,他清醒过来,面临不过又是场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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