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留着它究竟还有什
用呢？
他
这颗心还可以爱谁呢？
苍衡手上
个用力，猛将那心脏撕扯下来，他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依旧温柔，他轻声向闻灯问道：“你会回来吗？”
他猛地想起在魔渊中时，在他还没有记起她时候，闻灯曾经与他玩笑过，说有日或许他也会将心送给她。
他当然会给她，他所有切他都会给她。
苍衡抬手，手掌停留在自己心室外侧，内里那颗心脏好像正在渐渐腐败，自己为何要活下来，不如早早地死在十方州上，也不会让她这样难过。
若是他早早死
就好。
他们之间也不至于……
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磅礴灵力突然从他周身四散开来，只听到几声震耳轰响，身后尸山轰地爆炸，不久之后，十方州便漫出弥天血雾，有飞鸟猛俯冲下来，叼起块新鲜血肉，再次飞向天空。
到她身边来。
若能预料到这日，他那时是否还会到十方州去。
他所做切都不过是让为闻灯得到个小小圆满，可如今她死在他面前，他所做这切没有任何意义。
他救不下她，他越是费尽心机地想要留下她，就越是让她痛苦。
曾经他拼命想要从那虚华镜出来，可那时冥冥中，就有个声音直在告诉他，若他从这虚华镜中出来，他终有日他将后悔。
只求她能再看他眼。
可那个时候，他为什什都没有做呢？
如果那时，他就能够想起
夕阳沉沉，他们拉长影子落在十方州上，苍衡低下头，将闻灯紧紧搂在怀中。
她身体早已经落败，这多年以来也不过是用凡人心头血勉强支撑。
他要怎才能救回她？
他低下头，指尖是道刺眼白光，他剖开自己胸膛，鲜血便从那长长裂口中，汩汩流出。
苍衡好似感觉不到疼般，他望着闻灯苍白脸颊，将自己冰凉手指，探入皮肉之下，那颗砰砰跳动心脏在霎时间停下，连接处血管经脉似是察觉他意图，将那颗心脏紧紧包裹。
今日，他果然是后悔。
他因她陷入虚华镜，为她拼命地想从那里出来，却把关于她所有记忆都留在那里，他在虚华镜中磨出冷硬心肠，然后，他出来，遇见她，将自己全部冷漠都给她。
这太可笑，苍衡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他多希望眼前这切只是他在虚华镜中场梦，梦醒以后，他仍被困在虚华镜中，他姑娘还在鲸州，平平淡淡过余生。
他不会再想要出去，他甘心做个被囚禁无期罪徒，千年万年，都被囚禁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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