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无愧于母亲,却有愧于夏参衍。
聂泽臣蹲在他墓前时,眼泪就已经不争气。
谁能知道那年他在父亲口中得知夏参衍去世消息时是什感受。他起初不相信,发疯般打听夏参衍消息,却没有人搭理他,也没有人告诉他。甚至星心娱乐发布声明时他还是不信。
后来是竟是常逸告知他切。他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
“……其实,其实没什想和你说,
那是永恒伤痛,黏在心头疤痕。撕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内里腐败脏腑览无余。
衍衍,要是原谅爸爸,就带爸爸起走吧。
然后夏长兴被肖书泽扶着下山,唯留下他们在这里,红着眼,久久,沉默无言。
可谁也没有上前步。
不敢啊。
曾经那个强大骄傲到可以用肩头抗下整个夏家丈夫和父亲。
现在他开着个孤儿院,已是很多孩子爸爸。而他却没有做好自己儿女父亲,所以他在赎罪。
年过半百男人用苍老手轻轻擦去墓碑上雪,温柔又耐心。如同多年前年幼夏参衍睡着那般,轻轻抚摸着他沉睡多年孩子。
“衍衍啊,今年又快要过去。”
夏商徵在身后用伞为他遮住风雪,而夏长兴湿红着眼,眼里已然片风雪。
“……来吧。”
几人看过去,是聂泽臣。
夏参衍去世后每年除夕他都会来这里。起初是自己悄悄过来,后来被夏商徵抓到后就跟着他们起来。
为什要来呢?他有时候知道,有时候又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夏参衍是自从生母去世后对他最好人吧。他聂泽臣这辈子,只遇见过两个人对他这温柔为他出头,个是妈妈,个是夏参衍。
“你十五岁时候时常和说,‘真想辈子留在百花镇’。那时只当你天真年少,并没有放在心上过……却没想到,你真辈子留在这里。”夏长兴手颤抖着抹去眼角泪,“……衍衍,爸爸这些年直在后悔,是爸爸失职没有照顾好你,也没有给你想要生活……让你个人飘零这多年。”
“……那年你离开,看着你和睡着样安然又平静躺在那里,那刻就恍然明白,爸爸追逐这些东西原来根本没有那重要。可是等爸爸反应过来后,你已经走。”
夏长兴泪眼朦胧,语气低哑沉重:“……儿子,你说你不怪爸爸,你却永别朝岁,长眠于此。如今山暮颓败,你能不能,也偶尔来梦里牵牵爸爸手呢。”
夏长兴踉跄着扶着夏商徵手站起来,接过肖书泽递过来纸,终于忍不住埋首失声大哭起来。
这多年,忘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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