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鸾词自翠红楼上那夜春宵,便把朱炎旭恨个牙癢,任他怎赔不是也全不理会,明知道这趟春游是他从中捣鬼,奈何圣意难违,再怎不情愿,也得出来露个脸。叩见皇上之后,他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化做庙里泥人儿。
朱炎旭却是何等修行,得道蜘蛛精似,最会缠人,味陪着笑脸献殷勤。
景鸾词被他缠得耐不过,便道:“王爷,知道你其实是个极明白人,今天就与你说句明白话,你自小读圣贤书,讲究是廉耻礼义信,便是确有那爱慕之意,也需发乎情,止乎礼,两相爱重,方不失男儿本色。”
朱炎旭听半晌,却只把句确有爱慕之意听到耳中,大喜过望扑上去:“小景,原来这许多年来,并不是剃头担子头热,你对也有那份心思,只要们俩个好,你想怎样是不再乎
皇上歇歇心,这不,前些日子护城河破冰,臣弟弄艘画船来,带上几个可心人,到外面好好乐上乐。”
朱炎明道:“这可心人,指又是哪个?”
朱炎旭早已瞄见小周那脸惨状,又见他死咬着朱炎明手指不肯松口,肚子里肠胃几乎笑破,却深知朱炎明脾气,脸上半点也不敢露,只做脸羞涩表情道:“还能有哪个……小景他……已有许久不肯理会臣弟……”
朱炎明望着他冷笑,朱炎旭怯生生呲开牙道:“皇兄……那护城河上,风光极好,当初您也是个好动,只这两年国事烦忙没功夫,好容易天时地利人物齐全,怎舍得错过这样机会?”
朱炎明被他说得心头也是动,踌躇半晌,手指疼越发厉害,忍无可忍揪小周耳朵向两面扯,小周吃痛叫起来,他收回手看,指尖上早已是圈血痕,朱炎明轻轻掴他下,向朱炎旭道:“也罢,出去散散心,总好过日日闷在宫里,只是,莫要惊动太多人。”
朱炎明欢呼道:“皇兄万岁!”
他心里最明白不过,有这道杀手柬,景鸾词就是恨他慾死,也不得不出来与他周旋。既到起,凭他牛皮糖样功夫,还怕他不理踩他?因而满心欢喜回府里去,大肆操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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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游玩不是件小事,朱炎明十分厌烦那些繁文琐节,等到那日,换轻装,只带上两个近身侍女,便与小周出宫。
初春天气,仍然冷浸人心骨。朱炎明知道小周向畏寒,吩咐人给他多穿上些。待穿好带出来看,竟活脱脱是只长脸肉粽子,只在毛绒绒衣物间露出点鼻尖来,时间笑不可抑,把他抱上车,赶到郊外与朱炎旭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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