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明又惊又怒,把揪住他,他也不出声,眼帘低垂着,异常乖顺副模样。朱炎明用力掰开他手,他掌心已被血浸得透,朱炎明怒道:“你是疯不成?”
小周连看都不看他,用种近乎痴迷神色
道理,他呼吸渐渐急促。朱炎明在他耳边轻轻笑:“舒服吧?朕早就知道,你也应该明白才是,你已经是个怪物,你想跑到哪去呢?谁能满足你呢?到哪儿——你也不过是个嗜血成狂怪物,人渣!你却以为你是什?”
小周骤然尖叫起来,声间凄历,朱炎明抱着他,不容他动分半毫,小周手指在他手上掐出深深血痕。他也只是冷笑着不肯松手。小周疯似咬他,拼命想挣脱他桎梏,然而他力量太强大,就算拼尽性命他也不是他对手,小周只觉得心头阵尖锐空茫,忽然间大叫声,两眼直勾勾望着他,半晌,身子向后仰,精疲力竭昏过去!
***
朱炎明轻轻扶起他脸,见他紧闭着双眸,长长睫毛映在眼睑上,意外荏弱而稚气,时间五味杂陈,也说不出到底是恨是爱。
朱炎明身为国之君,不能不说是阅人无数,但这严小周——也只有这严小周让他如此夹缠不清。他只恨自己没志气,寻个法子弄死他也就算,偏偏事到临头,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宫人唤御医过来,细细给小周上葯,又反复叮嘱,短日内切不可再同房。待人都散尽。朱炎明也没什睡意,坐在床边静静守着他。小周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朱炎明也是知道,却总没现在这真切,伸出手想拂开他紧蹙着眉头,却终究是徒劳无功。
转过天来也不见小周有清醒意思,朱炎明嘴上不提,心里却有些慌神,再传来御医,御医却也束手无策,只是说病人受激过度,再沉些日子就好。
这沉就又是两天,朱炎明日间早朝处理国事,夜里便宿在永和殿里。这边毕竟不比那间偏殿,耳目众多,再加上前些日子那番大闹,早已是闹得人尽皆知,便有不少臣子明里暗里劝柬他,朱炎明本是个极明白人,怎不知道此人留之无益,但明白归明白,真正做起来却又是另外回事。
直到第四日晌午,有宫人赶过来禀报,说是人已醒,但言词间却颇有吞吐之意。朱炎明放下手中事情赶过去,却见宫里正乱成团。群人围住锦榻,小周只窝在床角里,凭人怎呼唤摆布,也全不理会。
朱炎明遣散众人,刚凑上前去搬过他肩膀,小周反过手来说给他下。朱炎明吃痛掩住手,才发现他不知什时候在掌心里攥片利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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