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也是。”朱炎明冷笑声道:“既要学那士大夫傲骨铮铮,又何苦苟延残喘在这浊世之中争上席之地,病死,倒省得落个媚君惑主臭名声,岂不正合他心思!”
东袖急道:“皇上……”
“不必废话!”朱炎明只觉得心头股邪火,猛挥手道:“打出去!”
几个宫人摁住东袖,七手八脚将她拖出园外。远远听得东袖凄历哭叫声,朱炎明忍不住狠狠拧紧眉。
莲妃轻喘口气道:“这奴才太不懂事,若不好好教训,真让他们全不晓得规矩这两个字怎写。”
人没有?”
朱炎明被她说笑:“照你这样说法,朕倒像雄霸方地头蛇。”
两个并肩走会儿,都觉得心思平和,意境十分难得。朱炎明道:“朕平时是不是太冷落你们?”
莲妃轻笑道:“皇上这是想起什来,既入宫为妃,还耐不得寂寞?况且侍候皇上,那是天下女子求之不得荣耀,哪该有半分怨怼之词。“
朱炎明听她话说言真意切,不禁轻轻揽她肩头道:“你们都是好女子,朕心思,理应放在你们身上才是。“
朱炎明微咬牙关,正慾吐出句狠话,举举手,却倒底又放下来:“念她片忠心护主份儿上,只掌嘴四十就是。”
几个宫人走好阵子,东袖才昏昏沉沉从地上爬起来,脸已肿猪头似,嘴角满是血,她倒也并不放在心上,即进宫,好赖是贱命条,早把生死抛到九霄云外去,只是怎也没相到,皇上竟这般绝情,想当初他待严小周那光景,只以为闹过场,过些日子消消气也就好,哪想到他……
东袖恨得牙癢,抹抹眼泪和血渍,再不留恋什,转身便走。
跌跌撞撞到乾坤殿外那条小路上,四下里屋檐高耸,异常显得昏暗。东袖心里有事
莲妃正慾回话,忽听得人轻呼声皇上,便跪扑到眼前来,莲妃这惊非同小可,她本是个胆小柔怯人,身子晃几乎吓昏过去。旁边侍候宫女怒斥道:“什人如此大胆,竟敢惊扰圣驾?”
朱炎明早已看清来人是东袖,心中暗暗惊:“你不在屋里好好侍候你家主子,却跑到这里来做什?”
东袖连磕十几个头,泪流满面道:“求皇上可怜可怜严大人,他身子本来虚弱,那日里大病场,又落下病根,这些天天气无常,他犯寒疾,疼也不肯与人说,已瘦不像样子。东袖别无他求,只求皇上去看眼严大人!”
朱炎明看她会儿道:“是他让你来?”
东袖道:“不关严大人事,是奴婢自做主张,瞒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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