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明觉得他胃有些疼,他胃向来不好,以前都是陆柠,给他买胃药,熬粥,睁着双大眼睛,看着他喝完才会跟着弯起眉眼笑。
他以为陆柠曾经做那些他都没有留意过,到这时候,他才发现,竟是都记着,而什时候记着,他确自己都不清楚。
回到他身边……
怎,就变成死路呢?
老章从来没有见过贺东明那样神色,比起来之前,bao怒,砸碎能砸切,这时候贺东明,却更加显得冰冷沉静。贺先生从来不愿意示弱于人前,那冰冷后头,就像是冰封河床,下面是温热暖流抑或是汹涌澎湃暗流,没有人知道。
不论他成家与否,陆柠却是定要绑在他身边,就算将来分开,他不会亏陆柠。然而想到陆柠和他分开,也许会和个女人,或者是男人,用那双腿,缠着另外个男人腰,用那双湿润眼睛,深情款款看着另个女人,就想撕碎,和毁灭。
陆柠只能是他。
贺东明沉默良久,终于说“没有那天。”
陆柠呵呵直笑,辈子是多沉重誓言,贺东明,哪里能给他辈子。
那个春日深夜里,贺东明听到陆柠声音里带着哭腔,但是他没有哭,只是问他“们,就这结束,不好吗?”
陆柠静静听着电话里头嘟嘟忙音,轻轻笑下。就像是,手上那只风筝,终于飞走似。
人辈子很长,他们纠缠也不过两年。
而有些人喜欢,眼便能看到尽头。尽头是苦,又何必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他是真害怕,再头破血流次。
“给条生路,不行吗?”
什时候回到他身边,竟然成死路?
贺东明忽然间觉得心脏抽抽,比以往任何次都要疼,就好像被人揉碎样,片片沉淀在血液里,顺着血液流经四肢,他脸色发白,他想说不好,最后却个字都没说,挂电话。
贺东明是个没有三观人,他要,向来不择手段想要得到,而结果自然皆大欢喜。他挂电话原因,不是他想给陆柠条生路,而是他发现,在陆柠用带着哭腔声音求他给他条生路时候,他竟然心疼,好像是自己身体部分被抽离般。贺东明长到这般大,从来没有得不到东西,现在眼前有样东西,打碎,他就能得到,而他,却已经心疼到,无力去打碎。
而前天他还想着,拿着些他所能给他东西,哄他开心,如果那东西乐意回来,他不介意在他头上戳个贺氏章,让那些到处传风言风语,乱七八糟人看看,陆柠到底是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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