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睛,没有觉得疼,只觉得麻木。“贺先生,你护着,可你总有天不需要,到时候,要怎办?”
贺东明是棵大树,他只是树边野草。以前他靠着大树庇护,而现在,他想自己变成大树。
那边忽然没声音。
纵然是贺东明这样万事都在心中有沟壑人,时竟也无法回答,未来事有多不确定,没人比贺东明更加明白。就是想把陆柠绑在身边贺东明,在那瞬间,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对陆柠喜欢,够不够支撑很久,很久,甚至更久。他没有想过他和陆柠将来。
将来
雪如想着,那位贺先生向来高高在上惯,哪里懂着他这做,是把陆柠放在冰火两重天上烤。她和陆柠说让他和贺先生解释解释情况,陆柠只是笑笑,眼底什都没有,“他向来这样。”
向来这样,他觉得好,就统统塞给他,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他想过。
以前想到贺东明时候,连心脏都抽发疼,那疼痛从四肢百脉浸开,把他扯到万丈深渊里,看不见阳光,直觉前路片漆黑,而现在想到贺东明时候,陆柠发现,原来他也是能这样云淡风轻模样。虽然伤口还是会疼,却没那种噬骨冰冷和绝望。原来所有喜欢,最后都会败给时间。他只需要再长,再长,再长点时间,提到他时候,不觉得疼,不觉得恨,也许,那喜欢才真正结束。
他只需要时间。
然而,贺东明却没有给他更多时间。
拍摄《青年说》前天晚上,陆柠接到贺东明电话,他其实很久没有听到贺东明声音,他声音,在那样个沉寂夜晚,显得突兀又沉静,还有几分异样温柔。
“送你礼物,你喜欢吗?”
陆柠怔怔,终于笑“贺先生,你把五十斤食物压在个还勉强可以裹腹人身上,你不怕他被压死?”
那边没声音,良久,陆柠才听到声笑,那笑有几分昂扬不羁意思“你们嘉业人,都这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吗?贺东明人,谁敢做什?就是捧上天,他们也只有羡慕份。更何况,护着你,你怕什?”
陆柠知道,这才是他直和贺东明无法沟通原因,贺东明理解不他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因为他生活环境,他所拥有切,注定他能张扬无惧,而他不能。他只能活在现实中,忍受这条条框框束缚。就像很久以前,贺东明也是那样嫌弃他,嫌弃他遇事任人欺负,丢他脸。他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他想过,就算想,也未必能想明白。陆柠在这刻深刻知道,原来他和贺东明,完完全全是不同世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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