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低低嗯了一声,起身:“时辰到了,走吧。”
天启二十六年,废太子刘业起兵谋反,带着私养的三万士兵封了京城,一路杀到了养心殿,亲自将刀架在了景文帝的脖子上。
刘堰看到感受到紧贴着脖子冰凉刀刃,目光惊恐,厉声叫道:“逆子!你这是谋反!谋反!”
“是又怎么样!”刘业阴狠大笑:“是你个老东西先废了我的!你当了几十年的皇帝,我不过是想快一点取代你,我有什么错?!我占嫡占长,皇位早晚都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想快一点拿到手罢了!”
刘堰颤着手指着刘业:“你!你妄图弑父!就算得了天下!又怎么能坐得稳!天下人都会指着你的脊梁骨骂!”
未无故体弱,而是被人长年累月下了损害自身元气的毒物,这才一着不慎,陡然病起。”
刘堰听完大怒,下令不可将自己清醒之事外泄,一夜修养,景文帝精神好了大半,第二日太子监朝时景文帝突然从帘后面走进了群臣面前。
景文帝忽然苏醒,刘业乍然所见,脸上惊恐震惊之神色忘了掩饰,景文帝冷哼一声,厉声命人将太子拿下,身旁伺候的苏意将手中太子谋害圣上的证据扔在太子面前,满朝皆惊。
朝里乱了。
太子与皇后接连被废,景文帝亲政,待所有人都以为这下皇位非庸亲王莫属之时,景文帝又一道圣旨,立刚满三岁的十一皇子为太子,如此,朝野上下不满之语不绝。
“我只要比你坐得稳就行了,父皇,”刘业的手用力,刀刃嵌进刘堰松垮的脖颈,带出几丝血来:“你瞧瞧你,明知道自己已经当不了几年皇帝了,却还立一个三岁稚儿为太子!父皇你这不是拿刘家的基业开玩笑吗?要是到了地下,父皇你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刘治冷眼看这场闹剧,摆出了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像是真的对皇位无意一般,而是私下里去信梁城,命人筹集粮草送与北境。
粮草和着刘治亲手所书一份密信送到了郑中谨手上,信乃刘治亲书,告郑中谨好好守住北境,粮草军饷一事无需担忧,只要庸亲王在一日,北境大军便无后顾之忧。郑中谨细细读完信,心里熨帖,自京城一别,他与刘治再不相见,来了北境之后他也写了几封信去,却不见刘治回一封,如今收到刘治亲手所书,郑中谨仔细将信叠了,贴身放好。
此后不久,废太子兵变,带兵闯入了皇城。
京城大乱,刘治端坐在自己的庸亲王府中,听着外头喊打喊杀的声音尚有几分闲心饮茶。
李自与走过来,躬身为刘治添茶:“殿下,王府已经被废太子的军队围住了,城里的其他大臣也都如此,其余的两千人精锐跟着废太子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