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低头垂眸,可那双眼睛却悄悄的望着景文帝握着龙椅扶手上浮现的青筋,他心中安定了不少,背在身后的手朝着郑伯克的方向比了个动作。
郑伯
户部侍郎纵子行凶,花钱买命,户部尚书包庇属下,不过三日,认罪书就被刑部呈至御前,太子私下示意党羽施压,要求圣上秉公查办,撤了户部侍郎,并治户部尚书治下不严之罪。
景文帝在朝堂上面黑如炭,然他不可当场发作,如今北乡赈灾一事甫定,太子党系*员得了此差,那拨款之要员须得是景文帝的人,如今户部侍郎被革,户部尚书吃瓜落,户部元气大伤,景文帝一时之间便不能再找合适的人替上去,百官之中,太子党摆明了用‘大启律法之庄重不可犯’逼迫自己下旨严惩户部。
朝廷六部中,户部、礼部在景文帝手中握着,太子插不上手,今天这一出,景文帝如何看不出端倪?这是太子见自己不允郑中谨回京,要来拆自己根基了!
景文帝眸光幽深,望着殿中跪下的三分之一大臣,心中连连冷笑,好个太子。
“老四以为,朕该如何处置户部侍郎王奇?”景文帝忽地看向站在百官之前的庸亲王刘治。
你怎么跟父皇一样呢,有什么事都要遮遮掩掩,拐几个弯的说,若不是有七窍玲珑心的,还真是听不懂你们说的话呢。”
“四弟,十年前,本宫联合大臣上奏,至父皇处死你母妃臻妃娘娘,满门抄斩梅氏一族,你当真不恨?”
刘治笑了,仿若听见什么有趣之事:“缘何要恨?佛偈曰,因果,十年前的事,便是梅家的因果,况,太子哥哥,对那个位置我不感兴趣,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刘治说完,转身大步离了东宫,刘业在桌后望着他翩然离去之背影,沉思。
因果。
刘治上前一步:“儿臣以为,大启律法庄重不可犯,王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确该革职查办,流放远地。”
景文帝眸光一暗。
“但户部尚书杜大人实在冤屈,重罚便免了,不如罚俸三月,小惩大诫。”刘治慢悠悠开口:“如今北乡赈灾在即,朝廷用人之际,要紧之事还是新户部侍郎人选。”
“儿臣,”太子转身,对景文帝恭敬行礼:“附议。”
景文帝帝冕之下眉头未有一刻放松,他不动声色叹了一口气,疲声应了。
如今对因果二字感受最甚的恐怕是在那个位置上彻夜难眠的景文帝了吧。
悔?景文帝自是悔的,悔恨十年前为了扳倒庸王母家,放权给太子太过,如今放回去的东西难以收回,那帝王,也终究失了当初的辉煌。
刘治不用动手,他只需在适时推波助澜,便够了。
正文朕予将军心所向3污浊
叁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