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吧。”他劝了一句,又退回走廊上,“安心休息一会,别跟我逞能了。”
程墨这才脸上发烧地倒回床上,低着头不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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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送他们来的驾驶员说的,天气不好,宿舍楼就可能断电,非常需要其他保暖用具。陆远哲找赵姐随便一问,就要到了热水袋。
他回
这种不好的预感在回屋以后得到了印证,程墨一回房就坐到了床上,眼神迅速灰败,看起来像是气球放光了气一样干瘪。
“你别告诉我你这时候急性胃炎复发了,那我可没法带你游回去。”陆远哲坐到他旁边,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温热的,不知道算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我是吃撑了。”程墨挥开他的手,好歹比上次有力一点,但看起来不是太舒服。
医生说得对,胃全靠养,治那都是一时的。
“那海鲜是够腻的。”陆远哲感慨了一句,四下一望,没什么好用的容器,“我去给你借个热水袋。”
瞥,被发现就赶紧低头;有的装作醉酒,两眼无神,实则清醒得很;有的看走了神,差点打掉自己的筷子。
这时候要是拍张照片,一定也可以入选什么现代艺术摄影展讽刺专题——酒桌上的人生百态。
陆远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说这不是鸿门宴,这恐怖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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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酒局,陆远哲可不敢趴下,说的严重点,说不定一睡不起。研究所的大部分人也怀着同样的警惕,生怕说错话,谨慎地要把他和程墨赶紧放倒。
“不用了。”程墨想伸手拉他,但他已经像鱼一样滑走了。
房门被他轻轻带上,屋里的程墨长出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胃倒在床上。确实不太好,胃里翻江倒海搅在一起,放松了警惕,疼痛反而更加明显了。
他刚倒下去皱起眉头,房门就又开了,还是陆远哲。
“你看,刑警的洞察力不好骗吧。”陆远哲在门外站了十几秒,压根没走,就等着程墨放松警惕,好杀一个回马枪。
被他吓了一跳,程墨僵在床上,有点尴尬,支撑着坐起来。
就这样怀着满心警惕激战两个多小时,最后,金部长倒了。
大概对程市长的脾气略有耳闻,喝到这时候,蒋所长放过他们了,不想让程墨回去告诉他爸,这个研究所里都是些酒鬼。
听到“差不多了,大家早点休息吧”,陆远哲终于在心里长舒一口气,低头看自己眼前的碗,仿佛有点重影。连他这种会在酒局上耍小聪明躲酒的人都有点飘了,可见对手也是老江湖。
他都这样了,程墨总扮演老实人,只怕喝得更多。这样想着,他扭头看程墨,正对上程墨炯炯有神的眼睛。
又来了,程墨这种刀枪不入的积极给陆远哲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