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黄玫瑰,谢谢你。”
“伯母……也会喜欢。”时温小声说,“等她祭日时候,们可以带玫瑰去看她。”
万重为转头过来看他,瞳仁很黑,仿佛要把时温吸进眼睛里。
时温被他看得有点发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话,只好又找补:“和音花期很长……会好好养它们,伯母定能看到。”
万
在万重为回忆里,原本这样小事他不可能记得,但那个大雨午后,偏偏每个细节都在,顺着时温讲述慢慢跳出来,自己说过每句话都清晰异常,甚至雨水打在脖颈后面冰凉触感还粘在皮肤上。
那个小小花匠儿子,是答应过他,要为他种片黄色玫瑰。
本以为就是孩子之间玩笑话,怎可能当真,没想到时温现在还记着。
人情绪在晚上容易脆弱,就算万重为再铜墙铁壁坚不可摧,也在时温近乎赤诚眼神中,有片刻动容。
他灵魂短暂地释放个缺口,多年未曾提起隐秘头次有诉说冲动。
去嗅那盛开花朵,深吸口,脸上笑容明晃晃。
“和音花瓣是淡黄奶油色,喜欢吗?”时温问万重为。
“你说移栽就是这个吗?”万重为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几朵花而已,但他看时温实在是太开心,便顺着他话往下说。
时温点点头,干脆坐到地上。
“和音喜阳光,耐寒耐旱,喜欢肥沃砂质土壤,和平洲湿润天气不太合拍,所以移栽过来时候费些力气。”时温说,“不过好在成功,现在也开花。”
“那是骗你。”万重为说,“哭,不是因为红色玫瑰难看,而是因为那天是妈忌日。”
“妈去世第三个月,爸就娶方连云。她忌日那天,他们家人出海去,热热闹闹玩星期才回来。”
万重为眼神定在那片黄色玫瑰上,表情平静,没有愤怒,也谈不上仇恨。时温却突然觉得冷,不知道该怎安慰,毕竟轻飘飘几句话不可能让万重为好起来。
沉默少顷,万重为又恢复如常。
他也学着时温样子,去嗅离他最近黄玫瑰,淡淡香味萦绕在鼻尖,娇嫩花瓣让人怜惜。
时温伸出手,拉拉万重为裤脚,示意他也坐下来。
时温现在胆子大,便常常做些不太经思考举动。万重为没表现出不悦,干脆顺着他力,坐在他旁边。
两个人席地而坐,完全没想过昂贵西裤第二天还能不能穿。
“给你种。”时温接下来说句让万重为再次吃惊话。
时温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说自己小时候见到万重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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