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到林翊为他曾经淋雨,他便已经遏制不住那种全身心地疼痛,他终于知道,原来他直没有停止过思念那个少年,原谅这五年来最深刻内心体验,并不是理解林翊孤独和他杀人计划,而是日复日,每分每秒都在重复地想他。
想他。
是思念让他明白什是真正孤独;同时也是思念,让他清楚两人经受审判有多残酷。
黎承睿站起来,他内心充满种无法
会拖累死人吗?”黄品锡声音低沉下去,“说,你走,再也不会回来,他还年轻,应该学会向前看,为自己打算,为家人打算,没舍得骂他重话,那个孩子,太可怜,几年,还是记得他满脸水,也不知道哭没有,反正满脸水。”
黎承睿脚下软,跌坐到椅子上,喃喃地说:“他有哮喘,怎这不懂事。”
“唉,所以当初就告诉你不要招惹未成年人,他惨你也惨,何苦呢?”黄品锡叹气说,“不过你不用良心不安,之后有过去探望他几次,没让他出事,过不久,听说他就申请到美国大学出去读书,你没有耽误他前程,这样很好。”
黎承睿无意识地点头,他脑海里现出最后次见面,林翊拉着他袖子,哭着说不让他走情形,他说睿哥错,睿哥你抓吧,睿哥你不要离开。
可自己还是走,落荒而逃,因为没法面对那样个残酷真相,因为那个男孩跟自己整个信仰截然对立,不抓他已经是徇私枉法,再与他起,隐瞒罪行,假装什也没有发生,那简直枉做这多年警察。
他惩罚自己,也惩罚林翊,就如少年所说,如果尘世之法无法为罪人定罪,还有高悬每个人头顶终极审判,没人能幸免,没人能逃脱。在那个系列谋杀案中,他也是同谋,他也有推卸不责任。
只是没人知道这个惩罚有多重,它不是下斩首,而是钝刀杀人,它时时刻刻地压榨他神经,几乎抽离他全部力气,剥夺他所有期待和勇气。
可他还是确凿无疑地爱着那个少年,因为爱他,所以怕靠近他,拒绝去关注他,强行把他驱逐出自己世界,不如此坚决,他知道自己根本抵抗不那种着魔般渴求。
然而,辛苦搭建防护罩却在此刻轰然倒塌,黎承睿发现自己手在颤抖,他用五年来命令自己忘记那个人,忘记曾经爱过他,忘记他做过什,也忘记自己为掩盖他罪行曾经如何违背法律和原则为他善后。他以为他做得够,对得起那个少年,他以为从此天涯陌路才是彼此最好解决方法。
可直到此刻,黎承睿才发现,这些都无法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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