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出声,俞锐还是低着头,攥住杯子手却愈发用力,骨节突起,指节间也开始泛白。
“俞锐——”顾翌安叫出他名字,语气低沉严肃。
俞锐蓦然抬起头。
顾翌安看进他眼睛,视线相接,俞
神色微顿,俞锐说:“想过。”
“然后呢,你准备如何?”顾翌安追问。
俞锐抬起眼,顾翌安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说出口话却步步紧逼,没给他半点退路。
嘴角又次轻扯扯,俞锐含糊道:“日子过久也就习惯,个人也挺好。”
这话意思,俩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
顾翌安不出声,在等下文。
他这样眼神,俞锐总是接不住,下意识就想躲,可既然顾翌安已经在这里,他也没什好遮掩。
俞锐低头声苦笑,说:“怕打扰到你,更怕亲耳听到你说有新生活,有新对象”
病还没好,俞锐说话本就带着点鼻音,说到这里时,情绪也蓄起来,嗓音有些沙哑,也带着些许哽咽。
人总是很矛盾动物。
行,”顾翌安点点头,“那换来问,你来答。”
俞锐应声好。
很快,顾翌安接着就问:“这些年,想过吗?”
话锋转得太快,顾翌安问得也很直接,甚至根本不像顾翌安平时说话风格,俞锐下都没反应过来。
愣得有好几秒,他才迟钝地抬起头来,看着顾翌安。
可顾翌安强忍心酸,压下所有纷乱芜杂情绪,就是要逼出俞锐心里最真实想法,逼他把压抑情绪全部给发泄出来。
于是,顾翌安想都没想,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俞锐录给他生日视频。
手机直接丢到他眼前,顾翌安面色冷峻,沉声质问:“怎过?宁愿把你所有想说话录到没人看视频里,也不肯告诉个字?”
俞锐看着手机屏幕,彻底怔住。
“你是准备这过十年二十年,甚至辈子都这样,你也无所谓是吗?”顾翌安盯着他,目光灼灼。
当初他狠心逼走顾翌安,可他并不洒脱,甚至这辈子活到现在,他都没这怂过。
他低下头,胳膊搭在膝盖上,手上还是攥着杯子,更加用力。
“算自欺欺人吧,”俞锐自嘲地笑声,“什都不知道,还能给自己留点念想。”
顾翌安还是看着他。
片刻后,他又问:“你想过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吗?”
视线对上,俞锐抿抿唇,说:“想过。”
说完,他微顿两秒,认真又补句:“不只是想过,是直都在想。”
片刻沉默。
顾翌安又问:“既然想,为什又从不跟联系?”
俞锐愣,然后说:“不是不想,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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