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怔,随后轻扯嘴角,笑声。
是啊,他们都是三十多岁成年人,既然有勇气做选择,无论结果怎样,始终都得咬牙受着。
后悔,对他们而言,是负担不起奢侈品,只在寂寞无人深夜里问给自己听,用来独自舔舐伤口罢。
没再说话,说得再多,也不过是让对方更加难受而已。
俞锐最后深深地看他眼,然后转身,往外走。
可离开后,他又总是忍不住偷偷回来,就为多看柴羽眼,确保他安然无恙。
到大学时候,当得知柴羽要出国留学,霍骁几乎想都没想,立刻便向学校递交材料,申请交换到柴羽所在国家。
哪怕后来柴羽毕业,经常都要跟着乐团到处去表演,霍骁仍然每场演奏会天南海北地跑过去,全副武装地看完整场演出,直到最后才离开。
明明触手可及,明明情深刻骨
可偏偏当柴羽鼓起全部勇气,想要走向他时候,他却选择躲起来
—”俞锐身子都站直,他盯着霍骁傲然直立却又满是疲惫背影,嘴巴动半天,可都不知道说什。
有那瞬间,他都想跟丛凉样,指着他鼻子骂,直到把霍骁骂清醒为止。
可丛凉不解内情,俞锐却知道得清二楚。
他太知道霍骁这些年是怎走过来——
从十岁起,霍骁就像个影子样,直跟着柴羽,偷偷地护着他,他读书时候虽然也打架,但和俞锐完全不样,霍骁打架从来都是为保护柴羽。
到门口时,他按住门把又顿住,像是犹豫许久,他还是决定开口:“手术前,柴羽跟说过句话。”
霍骁没应。
俞锐也没转身,就这,彼此背对着。
顿两秒,俞锐才出声,将柴羽原话转达给对方:“他说,
甚至,就这毅然决然地,要把自己流放到荒无人烟地方。
俞锐实在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
他看着霍骁,沉默半天,视线移到窗外,乌云蔽日,天空是黑沉沉,连带着屋里气氛也片阴郁。
过好久,俞锐还是没忍住:“你确定不会后悔?”
霍骁没动,依然保持背对他姿势,片刻后,他问:“那你呢,你后悔过吗?”
那些僻静小道,那些阴暗巷口,柴羽能够次次安全到家,全都是因为霍骁守在暗处。
甚至有那段时间,霍骁胸口被人连划三刀,肋骨都露出来,躺在医院大半个月,却还惦记着让俞锐帮忙护送柴羽回家。
不止如此
高那年,丛凉相机里照片被人恶意张贴到公告栏,柴羽因此无端陷入流言和恶意当中。
为保护对方,也为终结这场恶意,霍骁不得不狠心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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