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笑着说:“恭喜恭喜,回头记得给发请柬啊。”
小护士嘴巴噘,像是未卜先知,遗憾道:“俞主任你那忙,发你也没时间去。”
另位护士查房回来,闻言插话道:“放心,就算人不到,红包也会到,俞主任红包可不少,不要白不要。”
“要这样话,”小护士双手抱拳,看向俞锐表情立马恭敬起来,“那给您发个定制请柬,亲自给你送西院去,您看怎样?”
连称呼都从你变成您,俞锐摇头失笑:“行,没问题。”
俞锐默然片刻,只平静回给他三个字:“明白。”
人性其实很复杂,年少时看世界,五彩斑斓全是彩色,成年后才发现,即使是以前最老电视机,黑白里也是搀着灰。
从病房出来,俞锐立在走廊尽头发呆。
窗外风景确很好,入目就是医大独有红瓦白墙建筑群,蓝天碧玺,白云浮动,微风掠过南湖湖面,跳跃着无数金灿灿光点。
离开前,钟鸿川最后对他说:“你也有权拒绝,毕竟如果手术失败,你要赌上可是你整个职业生涯。”
句话,俞锐眼里疑惑更深。
钟鸿川眼神坚定,面带郑重,对他说:“这台手术,只想在八院做,可又不想让老伙计们为难,所以最合适人选就是你,这就是私心。”
钟鸿川口中老伙计,是八院能够主刀另外两位老教授,和他皆是相交多年挚友。
所谓能医不自医,渡人难渡己。
做医生,最大挑战不是手术难度,而是某天不得不面对,跟自己情谊深厚,甚至血脉相连亲人挚友,躺在自己手术台上。
玩笑开完,小护士递给他文件签字。
俞锐接过翻看两眼,伸手去掏自己西裤口袋,摸半天发现左右两边都是空,随即愣,这才想起钢笔已经丢。
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
俞锐笑声,背对他挥挥手,最终什都没说。
又站没多久,俞锐去护士站签字下医嘱。
东院小护士俞锐都很熟,看到他也没客气,顺手就塞给他包糖。
包装是红色,俞锐拿在手里,挑挑眉问:“这是喜糖?”
小护士腼腆笑,说“是”。
如果切顺利自是皆大欢喜,可倘若稍有差池,对方在自己手术刀下终身残疾,甚至失去性命
钟鸿川说话,俞锐稍稍想就明白。
曾经有位法国医生说过,每个医生心里都有片墓地,里面祭奠着遗憾,也铭刻着失误。
可假如这片墓地上竖起自己至亲至爱墓碑
这样结果,绝不是简单归咎到手术风险就能笔带过,甚至也许能够摧毁个人做医生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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