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妈真是看不
你这样。十年俞锐，都有点想不起来你当年那副欠儿不兮兮
刺儿头样。你还想得起来吗？！”
烟雾缭绕中，赵东听见俞锐很轻笑声，笑里带着点自嘲意思，然后低声答他刚才问那句话：“回又能怎
样。”
这不是
个疑问句，更像是某种自催眠。
俞锐咬着烟说话这幅样子跟很多年前赵东认识他时候很像，身上透着股劲儿，股很野很刺儿，篓子捅上天也脸‘你奈何’劲儿，特别招人恨，但也特别带感。
但俞锐之后说句话，那句话让赵东眉头越皱越深。
他说：“东子，缘分尽，人和人就是要散，早晚而已。”
路滚到胃里，连心口都跟着火样。俞锐侧过头，视线从照片上移开。
过好会儿，他突然开口，嗓音有点沉：“有烟吗？”
赵东看着他，脸上表情很是诧异。
俞锐早就不抽烟，上次抽烟还是在顾翌安走那段时间，算上去十年都有。他也不喝酒，毕业后每天就泡在医院，聚餐聚会共也没参加过两次。
赵东好几回说他，活得无欲无求都特快成仙。
这话实在太戳心，不仅扎他自己刀，也扎赵东刀。
之后两人都沉默，闷声不吭地，杯接杯地喝酒。
梅子酒度数不高但也不低，喝到两瓶见底，俞锐眼底越来越平静，赵东却越发地烦躁，他脑子里来回来去地，不停闪过刚才那句话。
那不是俞锐以前会说话，也不该是现在俞锐应该说话。
赵东最后杯酒下肚，烦躁地抓两把头发，起身又在旁边来回走好几圈，最后把摘掉俞锐嘴里烟，指着他说——
但本质上俞锐根本不像顾翌安是个极度自律人，至少以前不是，读书那会儿他也挺混，抽烟喝酒打架什都干过。
只是后来和顾翌安在起，顾翌安跟他说神经外科医生手就是患者命，是用来和阎王爷抢人，俞锐那时候才开始烟酒不沾。
赵东之后还是把烟丢给他。
打火机‘啪嗒’声，尼古丁味道重新钻进肺里，俞锐沉默着吸进好几口，再闭上眼睛轻吐出来。
天已经黑，对面楼里烛光逐渐熄灭，周围是寂静无声。俞锐脸冲着窗外，赵东只能看见他叼着烟侧脸，以及额角那道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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