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不会到处都是!”
温鸣玉没有接他话,依然微笑着,宛如料定他会如此失态般。钟司令恨恨地想——个嫌疑犯,个恶名远扬黑帮头子,凭什来审判他,自己又凭什要忍受对方审判。可他想出大堆难听话,临到嘴边,却像是长出爪子,死死抓住他嘴唇,让他怎都张不开口把它们吐出去。眼前这个人与何凌山完全不样,那位青年尽管有张冷冰冰面孔,满口都是敷衍话,但他至少肯认真地敷衍自己。温鸣玉倒从始至终都是温和且不端架子,然而钟司令与对方交涉时,格外有份心惊肉跳紧张感。他很明白,构成温鸣玉包容切温和前提,正是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傲慢。只猛兽对于落在自己背上小鸟,也怀有同样温和与包容。
钟司令暗暗咬牙,预备把态度放得更加强硬些,好给这个不法分子个下马威。然而在他开口之前,温鸣玉先说话:“做近二十年当家。这十几年以来,燕南没有谁敢开家烟馆,敢贩半斤土。钟司令治理那样个弹丸之地,烟贩子尚且源源不绝地冒出来,如今反倒在面前抱怨禁烟是件难事,不觉得荒唐。”
“你……”因为对方说是真话,钟司令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样反驳,最后恶狠狠地抛下句:“别忘,温先生,你身上还担着涉嫌贩土和谋杀警探两项罪名,随时都能让警局逮捕你!”
看到温鸣玉向自己走来,钟司令挺直背脊,想表现得更有气势。没料到对方竟比他高近半个头,他这抬头挺胸姿势比起示威——倒更加像是在受训。温鸣玉低头看着他,声音放得很低:“逮捕?你办得到吗?”
这次他甚至没有用笑容来掩饰话语中轻蔑,钟司令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正要发作,却被温鸣玉按住肩膀,又道:“按照你说法,在码头上死人,就该担负最大嫌疑,是不是这个道理?”
钟司令挣下,没能挣脱,气得连耳朵都红胀起来。他正要理直气壮地答声是,温鸣玉却松开手,拍拍他肩:“倘若只凭这点来定罪,明天就能将你身边所有人全都变成嫌疑犯。钟司令,在回答问题之前,还请你千万想清楚。”
他措辞很有礼貌,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钟司令死死盯着对方面孔,这样张含笑脸,任谁看,都会觉得温和可亲。可短短数秒间,已有冷汗沿着钟司令额角慢慢淌下,他看得出,温鸣玉不是在说笑话。这恰是最恐怖地方。
“再问遍,钟司令,你办得到吗?”温鸣玉轻轻地问。
无论如何,钟司令都没有办法把“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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