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最后停在座厅堂前。堂上有匾,题是“兰渚”二字。匾下站着人,瘦削高挑,长衫雪白,立在那里姿态仿佛是只在太阳底下晾晒羽毛鹤。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露出张从画里走出来般,与这旧式清隽园景极为相宜脸。
见到这大群生人,这人仅是笑笑,并不说话,从容得甚至有些倨傲。钟司令对着他发片刻呆,无论换做谁对着这样副面孔,恐怕都要发上几秒呆。随即钟司令意识到,眼前定就是温家真正主人。
如若是个普通人,做出闯进私人宅邸而当场遭遇户主这等尴尬事,早已无地自容。可钟司令毕竟在官场沉浮几十年,早练就副过人胆识与面皮,脸上反倒挂起灿烂笑容,拱手迎上前:“足下就是温先生?噢,您恐怕还不知道身份,姓钟,是燕城现任镇守使。听闻您前段时日身体不适,鄙人公务繁忙,直没能找到探望机会,实在是很抱歉。”
“钟司令,”温鸣玉玩味地道:“真没想到,第次见到钟司令,竟是在自己家里。”
钟司令肃容道:“是这样,温先生。不久之前,们在您码头上查获大量烟土。还有警局巡长潘骏臣先生,也是来您码头调查后,汽车就发生爆炸,不幸身故。如今贩烟是重罪,上峰十分重视这件案子,命令尽快查出结果。身负重责,不得不有此举,多有冒犯之处,就先在这里向您赔罪。”
他自觉这席话说得合情合理,没什可以辩驳之处,说完便负着手,气定神闲地等对方答话。温鸣玉点点头,道:“听起来确是很严重事。”钟司令道:“您能谅解,当然是最好。其实照理说,您作为温家主人,身负头号嫌疑,事发当天,就应当去警局接受讯问。看在您是个病人份上,才拖延这些时日,眼下您恢复得这样好,是不是也该与走趟,配合警察,把事情都解释清楚?”
温鸣玉踱几步,忽然把视线投向他:“倘若没记错话,钟司令在来燕南赴任之前,还做过宣城镇守使吧?”
钟司令警惕地站直身子,双眼微微眯起:“温先生调查?”
“这点小事,还需要调查?”温鸣玉不以为意地道:“宣城当地是什情形,不清楚。但往年从那里找来燕南,想求照顾生意烟贩子,温家倒是处理过不少。钟司令禁烟事业,做得似乎没有说得那样漂亮。”
像是被点破什不堪秘密般,钟司令倏然涨红脸:“你们这些商人……这些没做过官人,哪里知道们难处。禁烟禁烟,说得倒轻巧,要是烟土真那好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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