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咏棠终于稍稍冷静下来,深吸口气,把最后个令自己不寒而栗猜测问出口:“叔叔会受这样重伤,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如同先前那些对答样,尚英承认得无比干脆:“那天晚上问过他行程,你告诉。”
怒火瞬间从头顶倒灌而下,咏棠面庞涨得赤红,用尽全力给尚英耳光。
这下打得不轻,尚英脸都因力道侧向边,他用舌尖碰碰牙龈,马上尝到满嘴腥甜血气。被打人神情并未有多大变化,反倒是打人
辈子,这些都不会是、不会是……”
余下他没能补充完整,因为旦说完,对方就要给出答案。
然而他还是听见尚英平静、甚至带着点愉悦回答:“全都是骗你。”
对方屈膝蹲下,贴近他脸,却不是往日那样亲密无间距离,仿佛不知道此刻自己坦诚有多可恨般继续道:“对不起,咏棠,从未喜欢过你。从前作那些保证,也请你句都不要当真,那都是些胡编乱造谎话,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咏棠终于做回聪明人,恍然大悟地低语:“你根本没有迟到。”
他瞪向尚英,视线刚触及这张熟悉脸,立即被水雾模糊成片。好半天,他才把从胸腔深处涌上酸涩咽下去,道:“你故意让盛欢先找到,让他告诉真相,你希望发现你在骗,是不是?”
“是。”尚英嗓音不带点迟疑:“可以再向你说次,对不起。”
“想听不是对不起!”咏棠无法再维持风度,狠狠推对方把,语无伦次地喊道:“你没有理由吗,为什不解释?既然不喜欢,从前为什要对说那些话,是死是活与你有什相干,为什要管!”
尚英始终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他那大串近乎乞求为什,仅仅任由他推搡发泄。反是咏棠指甲在对方胸前纽扣上挂下,登时翻起小片,这阵疼痛倒比尚英反抗还更让他难过似,咏棠眼泪下子就止不住,努力想表现得不那难看,可脸上肌肉完全不听指挥,就连喉咙也失去控制。他听见自己越来越清晰啜泣声,倘若此时有别听众,定会被逗得哈哈大笑吧。
数分钟前,在发现尚英站在身后那个刹那,咏棠曾短暂地以为内心那块因温鸣玉而塌陷空洞已经填满。但在下秒,自己就成滑稽剧主演,兜兜转转得到梦寐以求宝物,转眼间又在哄笑中失去它。多可笑,就在他意识到自己爱上尚英同时刻,对方告诉他这切都是谎言,甚至不为这谎言做任何辩护,不给他哪怕个身不由己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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