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许叔和汇报后,何凌山倒没有太惊讶,那名未知嫌犯敢做出这样胆大包天事,多多少少有几分不被发现
大干事,倘若何凌山对他动手,当然会惹上大麻烦,但之后呢?麻烦可以想办法解决,他自己却赔上命,个精打细算生意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金仲铨终于相信这是温鸣玉亲手带出来学生,不过向个年轻自己几十岁后生服软并不容易,好半天过去,他才硬邦邦地抛出句:“你打算怎做?”
“家中进贼,总不能任由他继续为非作歹。”何凌山起身整整袖口,答得无比自然:“从前你们常常与警局打交道,在查清来龙去脉之前,不管用什手段,都务必将他们拖住,以免生出更多事端。”
语罢,他回头看看鸦雀无声众人:“办得到吗?”
名大干事面露难色,迟疑道:“您吩咐,们没有不办道理,但是……但是也请给等个期限,好让们心中有个底。”
“不会让你们等太久。”何凌山拍拍他肩,走向厅外,这次沿途人纷纷为他让路,让得十分心甘情愿,就像他们往常为少主人让路模样。许叔和呆立半晌,终于记得追上去,待何凌山把目光投向自己后,下意识地对他笑笑。
他笑容里掺着点不由自主恭维,何凌山觉察到,眉梢轻轻地抬,说道:“要办事那样多,你怎还笑得出来。”
许叔和听出这是句调侃,大着胆子回应:“苦中作乐嘛。”
何凌山竟也微笑下,笑容很淡,竟有些像是温鸣玉笑法。不过笑归笑,他再度开口,却已是在吩咐公事:“邑陵送来这批货是十天前刚谈下,路线往来由亲自部署,文书都存放在父亲书房里,外人不可能知道。去查查,十日前到今天为止,书房都有谁出入过。”
许叔和答应声后便去,没有留意到他首次改口使用那道称呼,毕竟天底下没有谁会在个儿子提到父亲时觉得奇怪。何凌山独自站在厅门外,他有些意外,本以为叫出这两个字时自己会迟疑,可到出口之际,竟然毫无丝别扭。发生意外那日,他抱着浑身是血温鸣玉往医院赶,那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再需要否认他们之间血缘关系,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们倾心彼此始末,从来都与血缘无关。
自从温鸣玉负伤休养后,他书房就成众人默认禁地,能进去人屈指可数,要从中找出可疑对象原本是轻而易举事——然而怪就怪在,该审问都审问过,得到却都是同样回答:除去何凌山,这些天再没有其他人出入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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