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他视线驻步却不是钟,而是指针标示时间。
五点二十五分,丝毫不差,正是盛欢生辰。
这世上没有任何个人会比他更加清楚自己生辰,盛云遏恨不得将这串数字烙在他身上,每当她醉酒,或是心情不佳,就要拿出来刻薄盛欢番。按照盛云遏话来说,他诞生,是让她几近半死磨难,是温鸣玉与盛欢永远还不清笔债,
温鸣玉可以对此不屑顾,盛欢却不能。正是因为这笔债,他忍受整整十六年苛刻待遇,直至盛云遏死去仍
如指掌。这个人会是谁?
赵四娘见他神情有异,还以为这少年被自己唬住,便柔声细语地安抚他:“你倒不要害怕,何先生他重返故乡,还没来得及搭上靠山,警局那帮人不会在他身上大费工夫。”她话锋转,慢慢吐露出自己真实目:“你有副清高脾气,看不起们这份行当,也不勉强你。但当年你母亲病危,可接济她不少数目,这笔债,总不能嘴皮子翻,就让它勾销吧?”
盛欢冷冷瞪她眼,懒得作解释,径自往宅子里走去。
赵府说小也不小,楼房被正中大会客室分作左右两边,左边是住客房间,右边多是打牌听曲娱乐去处。当年盛云遏占据左边最好块地盘,朝着南方,有几扇大窗,冬日来临时,就有绒样阳光伸展进来,烘出满室暖意。
没有人拦住他,盛欢顺利地走进这个房间。里面重新整修番,挂着俗艳纱帐,打扮得像个盛装乡下妇人。他本怀着满腔气势,但看见面目全非四处,脑中忽然片空白,从前盛欢对盛云遏逝去毫无自觉,直到现在,才生出到几分物是人非迷茫。
见盛欢立在那里发怔,身后打手问道:“小少爷,需要们做什?”
盛欢清醒过来,道:“把乱七八糟东西都扔,要找样东西。”
他语焉不详,打手们哪知道乱七八糟指是什,干脆把家具全部打翻,动静活像是在拆房子。赵四娘无法忍受府邸被肆意破坏,要冲进来,却被只翻倒红木衣橱堵住前路,只好站在门口大叫:“住手!盛欢,你这不识好歹东西,你再这样胡闹,当心把老九叫来,老娘让你今天出不这扇门!”
盛欢没有理会她尖叫,他静静凝视着满地狼藉房间,视线忽然聚拢,发现唯样他眼熟旧物。
那是只西洋挂钟,受赠于盛云遏名恩客。可惜早早出故障,指针已经停止不动。然而这钟外形无比精巧美丽,钟盘上嵌满碎星般闪烁宝石,女人总是对好看事物格外宽容,让赵四娘唯独留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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