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九月，众衙司直至中夜都点着灯火，礼部筹备出使，礼部拟晋安年间第
次*员任免名目，最为奔忙
要数兵部，户部，与都察院。兵部与户部议亲征随行兵卫与军资，都察院原就查核百事纲常，又因朱南羡将政务交给柳昀，几乎是人人通宵达旦，夜以继日。
这日，柳朝明将贴好票拟奏本送来奉天殿，正着人通禀，管事牌子吴敞看到他，道：“柳大人，真是不巧，早前四王妃因四殿下伤势前来与陛下辞行，说今日就要回北平府，陛下与沈大人亲自去送她
，您看是要老奴帮您把奏本专呈给陛下，还是过些时候再来？”
柳朝明道：“本官还有事待与陛下议，过些时候再来。”
其时已九月初十，离原定朱南羡出征苏晋出使日子还余两日，柳朝明将奏本放回都察院，立在书案前思量片刻，没有理会今早新送来案宗，反是自旁木架上取氅衣，披在身上，往都察院外走去。
霜深露重，连数日虽未落雨，但整个宫禁都湿漉漉。
起，擢，刑部侍郎苏晋为刑部尚书，掌理大随切司法刑狱事务。并将旨意昭告天下。”
“臣遵旨。”
朱南羡想，他要让天下所有人知道，让安南国人知道，不日将从大随出使，不是侍郎，而是部尚书，是朝廷不可或缺肱骨脊梁。倘若她有任何闪失，等他带兵回来，定会不惜切代价屠敢伤她之人，伤她之国。
朱南羡迈出奉天殿前，似是又想起什
，回身道：“左谦，时斐，你二人料理完亲军卫事，即刻来都督府，朕要在出征前，将日前商议重整神机营，建立陌刀卫事定下来。”又看向沈奚与柳朝明，“沈卿柳卿，你二人待会儿也过来。”
“臣遵命。”几人同俯首行礼。
泠泠水意将暗朱宫墙浸得鲜亮，柳朝明踩着青石板，走过隔着内外宫恭旋门，最后在朱弈珩软禁兰苑外停住脚步。
兰苑很静，或者说，整个后宫都极其安静。
朱南羡继位后，后宫无主位，先帝嫔妃除喻太妃与戚太妃还在，其余或剃发为尼，或搬去皇陵与西面行宫，或随先帝同去
朱南羡刚欲走，只听身后龚荃唤声：“陛下。”
他掀袍跪地，认真而郑重地磕个头：“逢此国难，陛下不避不退，挺身而出，老臣，愿代
大随万千臣民百姓，叩谢陛下圣恩！”
此言出，殿中其余人等也并撩袍朝朱南羡拜下：“臣等，叩谢陛下圣恩。”
朱南羡沉静地看着这地跪向他臣子，只道句：“众爱卿平身。”刻不停地领着秦桑往都督府方向去。
西北急报来，朝廷各部各寺都繁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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