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柳昀病着。
但柳昀病着是年关宴上被老三派去人行刺,后来老三虽几度喊冤,但因他
是,眼下柳昀夺|权已成定局,然而,便是柳昀与朱弈珩联手又如何,等到自己凤阳府兵来,他二人也无法与自己抗衡,而余下人中,只剩老九和老四……
朱沢微这才抬目看向朱弈珩:“你意思是让防着老四?”
朱昱深身为四皇子,实力本就不弱,他是戚贵妃之子,手握北境五万雄兵,若非常年为边关战事所累,早该是有力与他朱沢微争帝位之人。
朱弈珩摇摇头:“也不知。”他顿顿,看向朱沢微,“七哥您知道今日回宫时,见柳大人第个想头是什吗?”
“什?”
通过户部账册将桂林府底子摸得清二楚。
朱沢微想到这里,语气放缓些:“你想说什?”
朱弈珩道:“七哥既去过桂林府,就该明白十弟这个藩王不过是个空架子。无权,无财,无势,无兵,柳昀这样人物,七哥您也看到,连锦衣卫都愿听他号令,凭什要与结盟?”
朱沢微笑声:“这就要问你自己。”
“且无所有,遇事便更小心谨慎,总要比旁人多思量几步,心眼也更多些。”
朱弈珩好看眼眸染上疑色:“他不是还病着吗?”
朱沢微听这话,不自觉抬手抚上案几上放着“梅雪争春”,灵璧石嶙峋质感硌得他指腹生疼。过半晌,朱沢微道:“本王知道,你先回吧。”
朱弈珩目带忧色,似是欲言又止,合手应声是,转身离开。
不时又有小厮泡好新茶水端进来,朱沢微自己斟杯要吃,想想,抬手递给旁直不发语朱祁岳,“十二,你怎看?”
朱祁岳道:“十哥最后那句话意思是,真正跟柳昀结盟人是九哥?”
朱弈珩说着,似是无奈地笑下:“但也正因为此,柳昀更不可能选。
“知道七哥在想,柳昀或许是想要扶植个无权无势皇子,自己来坐这江山真正主人。可七哥您细想想,柳昀若要这做,为何要选这样个心思深,心眼多人呢?他就不怕朝得帝位,暗自摆他道吗?对他而言,扶植个心思单纯,年纪尚小皇子不是更好吗?”
朱弈珩说到这里才是叹:“七哥您仔细想想今日事端,您疑心十弟,才是让那真正能坐收渔翁之利人得以喘息。”
茶香盈室未散,随着朱弈珩这句话,忽然就被朱沢微吸入鼻口,满腹疑团被这茶味冲散,神思下清明许多——
方才朱弈珩用个字,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而是“能”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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