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着软枕,嘴里说着话,目光时不时随意地扫过车外。
突然,白殊直起身子,凑到车窗前看看,招呼外头薛明芳道:“季贞,你看那边那人,是不是平王儿子?”
薛明芳先更正白殊句:“现在该叫平川
他侯爵车架虽然比不上谢煐太子车架宽敞,坐三个人还是宽松。
想到这事,白殊也就不再赖床,摇铃让知雨送水进来洗漱。
等他用完早饭,正好贺兰父子到,薛明芳也不出所料地跟着。白殊三人登车,薛明芳果然是不乐意坐车,骑马跟在车旁。
白殊对贺兰季南笑道:“贺兰先生昨日刚回,车舟劳顿,怎也不多休息几日。这冬衣冬被至少还得再制个月,也不用着急去看。”
贺兰季南笑着摆下手:“路坐船回来,还算好。”
白殊今日又起晚。
昨夜他最后几乎没法自己站稳,全靠谢煐支撑着。后来谢煐唤人给浴池倒热水,又将他抱到屏风后,待水备好,再抱他进池中帮着洗澡。幸好,倒是直规规矩矩。
当然,也可能是谢煐切换回坚韧模式,没让白殊察觉到异样。总之他被伺候得挺舒服,安安稳稳觉到天亮。
此时白殊醒来,回想起昨夜,不由得伸手按上右后腰——火凤胎记位置。
洗澡之时,谢煐在那里摩挲许久,以至于他现在都有点那处皮肤还在发烫错觉。
贺兰和跟着道:“阿爹就是急性子,都听说,哪里还在家待得住。昨晚还拉着讨论过织机呢。”
行人说说笑笑到达应玄观,戴上面巾进去。
如今应玄观前院比白殊头次来时热闹许多,每日来做活人都不少,短工们做熟手后速度也更加快。
看过圈出来,三人回到车上,边议论着边返回上景宫。
暖阳正好,白殊还挂起窗帘,让阳光照进车中。
白殊正回味着,突然听到小黑说:“你还不起床?等下贺兰和他们就该过来。”
经它提醒,白殊才想起,昨天卫国公府有人来传消息,说贺兰季南回来。
刘道守在五月去岭南个县上任,贺兰季南跟过去推广曲辕犁。两头隔得远,加上白殊他们随后又去青州待三个月,回到京中才看到贺兰季南遣人送回两封信。
第封说是曲辕犁推广很顺利。这也不奇怪,毕竟有刘家财力在支持。第二封是八月底送回,言道他也同时起程离开岭南,不过要取道闽州、转入江南看看。这看,就到此时方才进京。
而且,贺兰季南回来就听说棉花事,准备今天去应玄观观。白殊就让卫国公府人回去传话,让贺兰父子先过来,再三人同往,回来便在上景宫用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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