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别,就早十多日前让他遣人沿着这荷香姑娘之前落水处路打听着她身世背景,他就隐约察觉到此中真意。且这大过年,他主子还从家宴中抽身特意赶来此地看上几眼,主子他何心思不是昭然若揭吗?
宋毅不得不承认,他确是心有些燥。过往些年在京城尔虞诈,行事都诸多小心,刚做官那些年他或许还能稍微放肆些,可随着后头官职越做越大,他见惯里头龌龊,又有那几次不慎着人家道,因此之后于女色方面他又极为小心,唯恐重蹈覆辙,所以那些个年头他大多是自禁制。如今归家,面对这个大抵还合他眼缘,约莫着也应该柔弱无害女子,正值血气方刚之年他,如何让心不燥慌?尤其今个吃不少烈酒,醉意上头,激他愈发心中难耐,这才借口拉宝珠道来膳房瞧上瞧。
谁知前头不问不顾倒也罢,如今借着那虚掩两扇门开出缝隙中,远远地瞧见屋内那氤氲光晕中姣好瓷白脸庞,瞧着那生动精致眉眼,他简直要忍不住自个脑中那些个心猿意马来,连呼出气都忍不住粗重来。
“噗嗤!”旁边宝珠再次笑前俯后仰,“大哥你来听听,这荷香这丫头可不得,说段子都能说出学问来!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听来!日落香残,去凡心点;火尽炉寒,来把意马牢栓。噗嗤——这要是让大国寺和尚听到,岂不是要气鼻子都要歪喽?”
宝珠银铃般笑声强行打断宋毅心猿意马。呼口气浊气,他有些无奈抚抚额,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惋惜来,早知道就应同意老太太前头建议,年前将收房事儿给办,也不至于此刻这般煎熬。转而又想,不过个丫头罢,他想要又何须特意挑日子?至于仪式之类,后头补个就是,无甚要紧。
想到这,他忍不住瞧眼旁边宝珠,心道这丫头碍事,待会想法子给她先打发才是。
宝珠说笑声到底没压抑住,惊动里头正吃酒说笑人。里面柳妈闻得声响,感到这声音有些个耳熟,又不敢确认,遂忙起身边往外走边小心询问着:“可是哪位姑娘在外头?”
宋毅心里有章程,遂拉着福禄闪过旁,却将福禄揣着些个荷包都丢给宝珠,低声笑道:“跟着福禄就不进去,省他们拘束,他们向来都喜爱府上宝珠小姐,如今你进去,正好随他们玩闹阵。”
宝珠自然是求之不得,遂捧着若干个荷包欢欢喜喜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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