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岫立在原处。
四周太吵,每个人似乎都有许多事要做,有既定
有那片刻,张远岫几乎没认出他来。
白衣提剑,周身染血。
似乎经此劫,他再不是那个束心缚情谨守宫规王。
成乘舟辞江去,本该逍遥容与。
谢桢所希望,谢家小公子该有样子。
军中均有随行大夫,只是上山路被碎石堵,兰若,你多撑会儿。”
章庭看着张远岫,目光最后落在他手里锦囊。
张远岫看出他意思,默片刻,将锦囊交还给曲茂。
章庭目光追着那枚锦囊,末,露出个荒唐笑:“忘尘,洗襟台……在你眼中,是什样子?”
晨光洒在张远岫单薄眼睑,他垂下眸:“兰若何处此言?”
玄鹰司随行大夫立刻上前验看章庭伤势,谢容与看着张远岫,“张大人怎来?”
张远岫声音温和极,“脂溪矿山案,惊动柏杨山驻军,下官病好后欲往柏杨山督工,听闻此事,急赶而来。”
封原也带着兵马赶到山上,他费九牛二虎之力,没能在山中找到青唯和岳鱼七,已经失先机,眼下看到谢容与手里政务,心知功亏篑,神色灰败下来。五千驻军在山中列阵,驻军统领在谢容与面前单膝跪下:“昭王殿下,末将驰援来迟——”
谢容与淡淡地注视着封原,高声道:“当朝四品将军封原,涉嫌买卖洗襟台名额,擅调兵马,滥杀无辜,销赃毁证,本王现已取得证据,即刻将封原及现麾下所有兵卒押解上京!”
驻军统领立刻称是,由卫玦和章禄之率领,在山间擒下个又个镇北军精锐。山上硝烟终于彻底落下,草木蔓生山间,吸饱血玄鹰袍摆上雄鹰怒目而视,它们似乎终于要在壮阔山岚中振翅,于多年后,再度尝试翱翔天际。
“至少,至少在眼中……”章庭字句地说道,“只见洗襟无垢,不见青云……”
张远岫听到“青云”二字,眉心稍稍蹙,不由朝章庭看去。
章庭已经没什力气,身体深处疼痛像只无形手,拽着他往深渊坠去,他还有许多话未说,还有许多事未,可那些说不明、理不清纷纷扰扰,不过是尘网中凡人困顿,如同每个将登青云台人心口满怀希冀样,而他个愚人,如何妄断是非呢。
章庭最后闭上眼,轻声问:“忘尘,你真能够忘尘吗?”
被堵山路终于疏通,漫天青烟渐渐消散,山体在震荡后,露出它残缺模样,五千驻军涌上山间,玄鹰卫却先他们步来到岩洞前空地,张远岫看着堕入昏迷不知生死章庭,回身便对上谢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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