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庭道:“这个沈澜家中是做字画买卖,早年中过举,被遴选登台不怪,身上并没有可疑之处。”他说着,双狭长眼直视封原,“说起来,岑雪明也是在洗襟台坍塌不久后失踪,将军又着力查这个沈澜……怎,难道岑雪明失踪,与洗襟台有关系?”
他稍稍顿,“眼下小昭王也在查洗襟台坍塌内情,将军不如去问问殿下?”
封原被章庭这噎,时间简直不知说什好。
他知道章庭这话只为试探,倒不怕他跟玄鹰司那边漏风声,只是这藏着掖着,实在太难办差。
他左右为难,张嘴“总之,反正,大概……”半晌,没憋出句完整话来,闭嘴,掀帘朝车窗外看去-
十二、十三年脂溪矿山账本章庭翻,差额尚算可以接受,这点从户部压根懒得派人过来就可见斑,枢密院却煞有介事地派名四品将军调查此案,章庭所以才想问问封原:你这大费周章地来陵川,究竟是来查案子呢?还是案子只是个幌子,你是打着查案名头,寻找这个五年前失踪通判岑雪明?
章庭见封原不语,语气缓和些,“那依将军意思,眼下们重点,应该是找到岑雪明?”
封原颔首:“正是,非但要找到他,还要找到他留下什罪证。”
章庭“嗯”声,意示自己明白。
其实章庭所料不错,什账目有出入矿山有问题,那都是幌子,封原此番来陵川,目只有个,就是找到岑雪明。
很快到官邸,两人刚下马车,只闻阵疾马橐橐之音,人策马从巷口赶来,到近前下马,对章封二人各拜,匆匆道,“将军,借步说话。”
却说此人姓杜,领着七品致果校尉衔,乃封原手下,此前封原不在,陵川这边
眼下小昭王已经查到岑雪明,甚至知悉岑雪明作为中间人,帮曲不惟贩售洗襟台登台名额内情,旦岑雪明留下罪证落到小昭王手里,他们这群人全都吃不兜着走。
封原本来想跟章庭挑开说明,谁知他来之前,曲不惟切切叮嘱,说自己当年卖名额虽然是从章鹤书手上拿,但章庭对这事是点不知,章鹤书也不想让他知道,是故封原还得在言语上多注意,万不可把秘密说漏。
封原个粗人,哪里会打什言辞官司,几句话让章庭看出破绽,他是点办法也没有,想想,干脆往下问,“那个沈澜,你也查吗?”
“查。”章庭道。
此前封原来信上说过,岑雪明失踪前,和个洗襟台下幸存士子有接触,这个士子叫作沈澜,后来因为伤重不治,不幸在昭化十三年八月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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