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鱼七看着她,她目光凌凌,清泉般。
青唯以为师父又会斥自己不矜持,没想到他沉默片刻,却道:“喜欢就喜欢吧,人无完人,这小子除心病,别都挺好,是招姑娘喜欢。”接着他收回
岳鱼七说到这里,叹声,“丫头,你和他不样。”
她是养在青天旷野里自由自在只鸟儿。
而他心上有过云霾,不仅仅因为洗襟台,还因为他是那样负重长大。
这时,青唯却道:“不在乎。”
岳鱼七别过脸看她,见她目光里黯色已经散,变得十分平静,顿顿,问道:“丫头,你喜欢他?”
头,唤道:“师父?”
岳鱼七没理她,她又凑近些,在他身边蹲下身,勾手微微扯扯他袖口,轻声又唤:“阿舅……”
岳鱼七乜她眼,半晌,冷言道:“这小子太聪明,不喜欢。”
真太聪明,不单单因为他今夜招将计就计,轻易就破岳鱼七设下难题,还因为他自幼被赋予昭昭之望。
当年沧浪江逝去士子太多,满朝文武在看到谢容与瞬,仿佛看到那个惊才绝艳谢桢。
青唯怔下。
她似乎从未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又或是在潜意识中想到过,却避之不答。
可是这世间最美好事物,并不是你不去理会,它就不会发生,它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如云蔓滋长,蓬勃而放,像春来破土芽儿,冬来覆原雪,秋日离梢叶,夏日晨间,开满整个墙头花儿。
眼下师父既问起,青唯也不再回避,她垂目细忖瞬,很快就确定。
她点点头:“嗯,喜欢他。”
青唯听到这句“不喜欢”,眸中掠过丝黯然。
岳鱼七又道:“谢家公子桢是怎长成?他出生名门,年少踏遍山水,才养成风流飒然脾气,他给自家小子取名容与,便是盼着他能和自己样自在恣意,可是谢容与呢?”
谢桢过世后,谢容与被接入宫中,寄予厚望,从此夙兴夜寐只争朝夕,十七岁那年远赴辰阳,居然是他第回离开京城。
“如果谢容与本来性情真和他父亲样,被拘在宫中长大这些年,真是他想过日子吗?”岳鱼七吐出四个字,“慧极必伤。”
岳鱼七看青唯眼,见她神色愈发黯淡,淡淡道:“不是?听说洗襟台塌后,他足足病五年,其中年连门都出不去,后来几年,也要靠戴着张面具才能勉强支撑。眼下他看上去病是好,面具也摘下,可他病究竟是怎好你知道?洗襟台是他心结,他这不怠不懈地寻找真相,有朝日,真相真正被揭开,如何保证他病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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