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听到这里，蹙眉道：“你不是说这耿常做事留
线，不害人性命
？”
“是呀，所以这事才离奇。”余菡道，“不过事有例外，山匪就是匪，你还指望着他们都能像那柏杨山
岳氏？匪要立住脚跟，多少都得伤人，当时乱成那样，杀几个人，也是有可能。”
“官府将信将疑，刚想查，”余菡双手摊，“又出事
。”
耿常有个义弟，叫寇唤山，是竹固山二当家。蒋姓商人报官还没日，这个寇唤山也带着十数山匪下山，连劫三户人家，也杀人。
这样事而再，官府定然不能坐视不理，加之朝廷早就说要剿匪，洗襟台修建期间，就有官兵驻守在山外，县老爷见死人，唯恐再生乱，快马将事由禀给几十里外驻军将领。
年初，朝廷决定修筑洗襟台。因昭化帝格外看重这座楼台，这在当时，几乎是当朝第要务。洗襟台修在陵川，朝廷自然要剿当地匪。
不过剿匪虽是“剿”，并不是指诛杀。
昭化帝是个励精图治盛世君主，对敌手腕铁血，治世堪称柔仁。
所以朝廷意思还是以劝服为主。
“规劝能起什作用？”余菡对镜摘下对耳环，回身看着青唯，“咱们这位县老爷，跟那竹固山耿常可熟，那会儿
还没嫁给这冤家做小，有几次，们戏班子被请去山上唱戏，还见他来吃酒呢。让他劝耿常？只怕耿常三两杯酒就能把他堵回去。”
将领于是连夜带着官兵赶到，上山剿匪。
“杀得可狠哩！半夜都能听到鬼哭狼嚎，有住得近，胆儿大，半夜把头探出窗去望，说整座竹固山都是红，血染红！”
耿常虽然在竹固山上吃得开，但他手下左不过数百人，都是草寇，怎能跟训练有素朝廷官兵较量。
从蒋姓商人报官，到二当家下山劫户，再到县衙将案子报给驻军，最后到驻军赶来，统共也就日光景。
日过后，天亮，
青唯问：“那时竹固山县令，就是眼下这位？”
“是呀。”余菡道，“这穷地方，谁爱来当官？只有这冤家。”
后来是什时候出事？
余菡记不大清，只记得洗襟台塌以后，整个陵川都乱，朝廷大军入驻，匪患四起，恍惚间像是又回到咸和年间离乱日子，甚至就连闭塞上溪也人心惶惶。
“上溪虽然穷，背靠大山好吃饭，不是没有商户。后来有天，有家姓蒋商人着急忙慌地跑去县衙告状——他们家做什买卖来着……忘——总之他们说，他们运去东安二十多箱货物，到竹固山山脚，被耿常带人劫，且那耿常不但劫货，还杀他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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