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长,在夜里风吹就遮住脖子。汤贞手白生生,攥着周子轲墨黑棒球外套,手腕上垂下去那串佛珠。
“你怎
周子轲抬起头,朝天上看。当雨落下来,他再也不觉得自己是那条落水狗。
客栈里人来人往,深夜,每个人还在各尽其职,谋取各自生活。周子轲掐灭烟,沿着那条走廊往前面走,正好看见那个随队真正摄影师披着雨衣扛着机器过来。
走廊上也有雨,地板打滑。周子轲眼见着这台机器要从摄影师肩膀上滑下去,他帮忙抬手托把。
摄影师只顾着低头走路,根本没注意到身边有人经过。“谢谢啊,”他抬头见是周子轲,顿时愣,“谢谢你啊,子轲!”
周子轲酷酷,看着他把机器扛回去。
在等着,也许是要给家里打电话。
周子轲叫祁禄过去,请个剧组随便谁帮忙给家里说声。
祁禄看他眼,点点头,转身就往客栈大厅里头去。
深更半夜,又在大山里头。雨稀稀拉拉地下着,周子轲咬着嘴里烟,瞧着这些被他带来人在大厅里围圈坐下,他们有要站在外面值夜班,有则等着换岗。老板又端出盘炒板栗来,保镖们轻声聊着天,缓解夜乏闷,开始打扑克。
有个人抬头,看见周子轲还在外头站着,他把手里扑克往身后藏,说:“子轲!”
摄影师职业习惯,夜里也出门拍雨景素材,这会儿后知后觉回过头,才意识到子轲往和他房间完全相反方向去。
周子轲原本只是不放心,想过来看汤贞眼就走。他衣服上有烟味,不能在这儿过夜。
汤贞房门却敞开着。
汤贞不知什时候醒,他穿着睡衣睡裤,就坐在洞口台阶上,他怀里拿着那件周子轲没穿走外套,正就着房檐落下去雨水清洗外套沾泥点。
汤贞余光瞥见周子轲沿着走廊走过来,汤贞站起来。
周子轲摇摇头,让他们继续。
从周子轲出生有记忆起,就总有这群人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他习惯于把他们当作空气,因为不这样话,周子轲不知道该有多讨厌他们。
祁禄排到电话机跟前,他用手机不停按着字,然后听那个灯光师帮他在电话里讲。祁禄手忙脚乱地比划,那灯光师嘿嘿地笑,不停地猜,还总是猜不对,吸引着旁边几个保镖块儿过去,起猜。
周子轲站在那片湖边抽烟。他开始愣愣,琢磨要去哪儿睡觉。他弄身烟味,肯定会把汤贞呛醒。
过去周子轲习惯在雨里沮丧,但现在热热闹闹,不仅是周围人热闹,周子轲心里也热,总有个劲头,很难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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