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天嘴巴虚张着,还在惊叫,叫声逐渐变成啜泣声,变成喘息。
他已经和梁丘云再没有关系。在那晚,在梁丘云慌不择路,在甘清笑声中逃也似离开时候,骆天天就再也不愿想这个人。
他只想躲,只想躲得远远。为什甘清不在这儿。他不想和梁丘云单独共处室。
“你放开……”骆天天拼命挣扎道,他两条胳膊曲折在身前,“你他妈放开……”骆天天在他手掌里发出蚊叮似哭叫声。
梁丘云只手更捂紧骆天天嘴,梁丘云也喘着气:“不夜天谁都行,反而不行?”
骆天天在黑暗中屏住呼吸,并不作声。
“天天?”梁丘云声音明明还在远处,人却近,伸手将骆天天身上裹棉被猛地掀起来。
骆天天猝不及防,人哆嗦,好像是栖身洞穴被挖开只仓鼠。梁丘云捏住他手腕,卧室里没开灯,他们谁也看不清楚谁脸。
“你干什……你来这干什……”
梁丘云低头瞧瞧骆天天身上穿长袖长裤,又看骆天天头发里捂汗,那蜷曲头发缕缕。
双阴郁黑眼珠,她下意识就往后退——见惯梁丘云平日里老实巴交样子,魏萍从未见过他冷脸。
梁丘云手还握着门,低头留意到眼前魏萍,他脸上表情当即柔和下来:“萍姐啊。”
他兴许以为开门人是骆天天本人。
“阿、阿云你终于来看天天……”梁丘云笑,乌云当即散去,魏萍也笑,“天天他……他睡……”
卧室门虚掩着。
骆天天听见这句话,两只眼里黯淡无光。
“甘清杀你……”骆天天冷得发抖,“你放开……会让甘清杀你……”骆天天歇斯底里地说。
谁知梁丘云毫不掩饰地在他耳边冷笑出声。
……
在医院里,分
“外面起风浪,”梁丘云轻声道,他把骆天天瑟缩和恐惧看在眼里,“过来看看你。”
“干、干你屁事……”骆天天嘴唇颤抖,眼睛湿亮,轻声咒骂,“……不关你事。”
眼睛旦适应黑暗,梁丘云便把骆天天脸瞧仔细。
……
梁丘云时间愣住。那两条腿上密密麻麻,爬满细蛇似,蜿蜿蜒蜒,布满骇人黑红疤痕。梁丘云不知他到底是受什,经历什,才像被岩浆浇灌,落得这样体无完肤。
“那等等他。”梁丘云对魏萍笑道。
骆天天蜷缩在被窝里。
他听到魏萍离开。外面门上锁。紧接着是梁丘云脚步声。
“吱呀”声,卧室这扇小薄门被轻轻推开。
“天天。”梁丘云站在门边,隔着被子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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