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什,在遇到汤贞以前,他确实从没觉得睡车里有什不好。
*
周子轲对退热贴不过敏,但他不说,就这看着汤贞忙碌,在他床前腾换毛巾。汤贞手本就凉,沾水,贴到周子轲烫额头上,比什退热贴都有效。汤贞边拧毛巾边问他想不想吃东西,周子轲点胃口也没有,便摇头,就见汤贞坐在床前打开个盒子,用夹子夹出冰来。
冰块蹭在周子轲干裂嘴唇表面,很快融化些,润湿病人嘴唇。汤贞靠近过来,扶起周子轲头:“你体温太高。”
“体温高怎。”周子轲讷讷地说,他头被迫抬起来,半个身体靠在汤贞胸前。
“你昨天半夜到楼下,为什不给打电话。”汤贞问他。
周子轲看着汤贞。
“就算不想回家,再怎没地方去,也不能在车里睡觉,”汤贞告诉他,“你知道昨天夜里地库有多冷吗。”
周子轲沉默会儿。
“你家里不是来人吗。”他说。
落魄眼神落到汤贞脸上。
汤贞是忙碌,穿件宽松毛衫,这让他看上去不像帘幕上鹤那样纤细,倒像只猫。汤贞袖子撸起来,露出两条小臂,端着盆凉水放到床头桌上。周子轲盯着这样汤贞愣愣看会儿。
不是做梦,是真汤贞。周子轲看四周,他感觉这里不像汤贞家客房。
“你对退热贴过不过敏?”汤贞在耳边问。汤贞在水盆里沾湿块小毛巾,拧干,叠成长长方块,靠近过来盖在周子轲额头上。
周子轲抬起眼,先瞧汤贞近脸,又瞧挂在墙上那袋点滴。
“体温太高,人会烧成傻子。”汤贞像在讲故事。
周子轲可能真快要烧成傻子,他脸贴在汤贞胸前毛衫上。真软,他想,真好闻。汤
汤贞眉头皱起来。
周子轲道:“你让走。”
“这个地方住不人,你就不能找能住人地方住?”汤贞也沉默会儿,再说话时候,他语气都有些变,“如果不在这里怎办,如果出远门,你难道就直睡在车里?睡地库?”
周子轲瞧着汤贞那难过劲儿。
他双眼睛宿醉,发红,把汤贞微妙情绪看在眼里。
“这是什。”周子轲开口问,他喉咙发出声音干涩嘶哑。
“你发烧,”汤贞用温水壶倒杯水,看着他道,“现在们还不能出去,先给你打个退烧针……到夜里如果还没退烧,再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不用。”周子轲说。
他向来不把发烧当回事。每次不舒服,顶多睡觉就没事。觉不成,那就睡两觉。
汤贞脸色却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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