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眨眼怎不见。
小山包动下,像只猫似拱啊拱。
段钺睁大眼,凑近。
下瞬,锦衣卫飞鱼服被扒开,露出只小小幼崽。
圆溜溜乌黑大眼,玉雪娇嫩肌肤,嫣红水润嘟嘟唇,像个精致瓷娃娃。
靖王知道,他又要做那个每日必备功课。
对段钺来说,这似乎是件被强制仪式,他很不喜欢,但不得不做。
靖王乖乖钻进暗卫怀里,听他唤十遍“初初”。
“好吗?”
“好,起开。”段钺把他推走。
北镇抚司大门已经阖,段钺翻墙头跳下去,在靖王榻上睡夜。
至于靖王,自然还是打地铺。
翌日他刚醒,下巴就被段钺捏住。
“把这个吃。”
靖王认出那是续命丹,有副作用东西,迟疑不定。
靖王道:“累,你背吗,十六。”
“求你要点脸。”
靖王抿唇,露出腿给他看。
他整日奔波,伤好慢,小腿肚子上淤青未散,伤口里还隐隐渗着血迹,看着便疼。
段钺想想,弯下腰:“上来吧。”
近日屡屡犯错,月钱都被段扣得分不剩,可不敢要这老婆本,你自己留着吧。”
段十六没接,偷摸凑过来:“九哥,你那些薄荷叶还有?想要。”
……
段钺将荷包塞进怀里,推门进房。
靖王已经不哭,眼还有些红肿,坐在榻上抱着被褥,望着窗外发呆。
唯不变,只有眼底那抹冷淡。
段钺伸出指尖,点幼崽眉心。
幼崽短腿翘,肉墩墩屁股拍在地上,脸颊婴儿肥颤,面露茫然。
“……殿下?”段钺问
靖王往后跌坐下去。
就是这瞬间,窗外席卷来阵劲风。
朱色衣袖翻飞,飞雪迷得人睁不开眼。
等风雪停时,段钺眼前,只剩下堆鼓囊囊衣衫。
他愣愣:“段初初?……殿下?”
段钺道:“别逼。”
五指也开始用力。
下颌剧痛。
他只能张嘴,忍着苦吞下。
段钺朝他张开手臂,意思不言而喻。
靖王如愿趴在他背上,被他背出玉门关。
身后长街十里彩灯,喧闹非凡。
前头夜色飞雪连天,冰冷刺骨。
有段钺在身前挡着,他感受不到半分寒风。
靖王头次觉得,这条荆棘坎坷路,并不孤单。
“走,事情办完。”
靖王转过头,眸底冰冷雪退去。
“找到赎客吗?”
“哪有这快,得等明日。”段钺走来,掐着他腋下,把人拎起来。
“先回去,不然你要在这里待整夜?明日长安城大新闻,四殿下夜宿楚馆,寻欢作乐,你那帝位也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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